柴进的话相当有分量,蔡庆当场就吓得一身冷汗,半晌答应不的。蔡庆一个小小的监狱长,要是敢不收梁山的钱,灾难可能就在眼前,所以不妨卖梁山一个交情,就用梁山这笔钱来向梁中书和负责本案的张检察长那里买卢俊义的一条命。由此可见蔡庆是相当懂得审时度势的一个人,做事也非常理性。但这么一来,蔡庆也就同梁山绑在一条船上了。所以,蔡庆和梁山好汉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最后成了梁山行刑副头领。征方腊时,他又干什么呢?藏在战友们后边做督战队长,所以,他活下来了。征方腊后,被封为武奕郎。但他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非官场上混的人,于是辞官回乡。怎么回的呢?——蔡庆跟随关胜,仍回北京为民。
曾经的梁山同事关胜受封为大名府兵马总管,这样的大腿,不抱白不抱。虽然辞官为民了,但有个大名府兵马总管这个战友做靠山,总归是好事。这就是聪明人寿命长的理由。
黄钺一行五人千里迢迢来到大名府,就是为了寻找一枝花蔡庆。为什么叫“一枝花”,因为他生得浓眉大眼,而且是个爱美、温柔又和善,外形俊朗的汉子。有人说“蔡庆不是个好鸟”。我们梁山泊落草之人,有几个好鸟?
黄钺几人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得知了蔡庆的住所。他们来到蔡庆家门前。蔡庆之前本来就是公务员,有些积蓄,加之征方腊后,朝廷也有奖赏,所以,置办了一处宅子、一些地产,也算是当地的一家殷实人家。因为有大名府兵马总管关胜这个故人照应,也没有那个泼皮敢敲诈欺辱,日子倒也过得舒舒服服。
李替上前敲门,一位家丁出来询问来意。黄钺自报家门,并说明前来拜访蔡庆。家丁进去通报后,很快便出来请他们进去。黄钺见了蔡庆,赶忙上前施礼。蔡庆见到黄钺等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热情地招呼他们坐下。
黄钺道:“兄弟等有事路过,听说哥哥在此居住,惹来拜访!”
蔡庆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兄弟此来,哥哥欣喜异常!不知兄弟五人有何公务?”
黄钺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李逵哥哥的一些私事。”
蔡庆道:“前些时候,关胜哥哥擢升为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派人告知于我,关胜哥哥在大名府正兵马总管任上,对我颇为照拂,故而听说他擢升进京,特去送别。才得知李逵哥哥已擢升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了,梁山兄弟再不怕奸人谋害,任人宰割了。”
黄钺道:“既然李逵、关胜二位哥哥擢升上位,我等何不进得京去,谋个差事,也好为国效力?”
蔡庆道:“兄弟们武功高强,可以找哥哥的军队小吏,我一介狱吏,去有何用?”
黄钺道:“哥哥此言差矣!俗话说得好,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只要同心,便是看家护院,亦有所用。”
蔡庆道:“兄弟说得也是。只是不知哪位哥哥需要人手?”
黄钺道:“李逵哥哥已擢升为殿前司都指挥使了,当然更需要帮手。兄弟便是在李逵哥哥家看家护院。哥哥若想去,兄弟便写封信,举荐哥哥去如何?”
蔡庆道:“如此甚好,免得闹个唐突。”
于是,黄钺煞有介事地地写了封举荐信给蔡庆。蔡庆接了,也不细看,揣进怀里,叫家人上酒上肉,又是一番大吃大喝。之后,黄钺便要告辞。蔡庆自关胜进京后,自觉寂寞,觉得没有靠山,怕有人欺辱。如今见了黄钺等五人,便觉有了底气,免不了领着五位兄弟,大摇大摆地在大名府街上走了几圈,逢人便说:“这几位是殿前司都指挥使李逵、侍卫马军司都指挥使关胜派来看望自己的兄弟,来了就到大名府转转,了解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地痞流氓。”结结实实地风光了一会。
风光之后,黄钺等便要告辞,对蔡庆道:“你也不急于一时,待安排了家事,告别了亲朋,再去不迟。我和这几位兄弟还有点私事,办完了再回去。你到了京城,便去殿前司附近,找殿前司都指挥使李逵的李宅,好找得很。黄钺就此告辞哥哥!”
蔡庆道:“好,多谢兄弟们带来喜讯!”
黄钺等五人也抱拳道:“自家兄弟,不必客气。后会有期!”
于是,相互抱拳,黄钺等转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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