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觉她乖巧，摸了摸她的头，“你们异地恋，每天都会汇报吃了什么，什么时候醒，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吗？”</p>
孟秋神志清醒了一些，她不想一五一十告诉他。</p>
太诡异了。</p>
今天赵曦亭太反常了，仿佛受了什么刺激。</p>
孟秋调整了一下呼吸，终于鼓起勇气清清冷冷看向他眼睛。</p>
“你到底想问什么？”</p>
赵曦亭和她对视了好一阵，眼底蛛网一样破败连绵起来，疏懒地吐字，“和他打个电话吧。”</p>
“打个电话我就知道你们怎么聊了。”</p>
他松开她，从桌上捞起一根烟，肆无忌惮地在她面前抽。</p>
他很少这样。</p>
孟秋直觉有一场风暴即将降临，但还算冷静，“我已经和他分手了。”</p>
“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p>
赵曦亭衔着烟，拿起她手机，低眸解起锁。</p>
孟秋猜出他在干什么，伸手去夺，焦急之下骂出声。</p>
“你发什么神经！”</p>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骂人，骂的对象还是他。</p>
赵曦亭扫了她一眼，眯了下眼睛。</p>
他举高她的手机，单手翻起通讯录。</p>
她的备注和人一样认真，一五一十，一个姓不少，一个名不落。</p>
林晔两个字明明白白撞进两个人眼里。</p>
孟秋垫脚去夺，但够不到。</p>
赵曦亭直接拨了出去，放在桌上，乌眸覆着一层略微克制的恐怖，趁忙音，冷声吐了一个字。</p>
“聊。”</p>
孟秋再没心思管是不是忤逆他，直接伸手挂断。</p>
赵曦亭夺过手机，干脆利落重新拨过去，一只手抓住她两只手腕，将人摁在怀里，开外放不让她碰。</p>
那边很快接通。</p>
林晔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过来，清朗中有一丝惊喜。</p>
“孟孟，你找我吗？”</p>
孟秋听到他声音的一剎那，像一只削掉皮的苹果，在空气里急剧地氧化。</p>
林晔又喂了两声。</p>
她抬头碰上赵曦亭的黑眸，它就是削苹果的刀，冰冷地抵在她皮肤上。</p>
赵曦亭启唇像要说话，孟秋心尖揪起来，立马出声：“不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没什么事。”</p>
林晔笑说：“你刚刚第一个打过来就响了两声，我也以为打错了。”</p>
“结果你又拨过来。”</p>
“真的没事吗？”</p>
强烈的紧张感匝着她。</p>
孟秋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没，你挂吧。”</p>
林晔默了默，说：“好，其实我很希望这个电话是你关心我有没有到家，就像以前你会等我下课一样。”</p>
孟秋听得一惊。</p>
赵曦亭在她头顶讥诮地喷出一缕轻笑。</p>
孟秋咬唇使出吃奶地劲想要挣开赵曦亭的手去挂手机。</p>
然而他虎口钳得发白，就是不肯松手，显然两人都不好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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