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便是，以她的酒量，容易误事。</p>
“……”虞茉瞪他一眼。</p>
四人进了赵凌名下的酒楼，自晨起便不再接待外客，是以无需入雅间，径直于大堂开席即可。</p>
正中有一薄纱屏风，琴师端坐其后，箜篌伴着洞箫之音缓缓流出，令虞茉暗叹纸醉金迷。</p>
因不日要启程上京，赵凌尤为不舍，一杯接又一杯，拉着堂兄说道：“我时常怀念当年在学堂，咱们几个狼狈为奸的光景。”</p>
乐雁忍不住汗颜：“狼狈为奸是这么用的？”</p>
“你不懂。”</p>
彼时乐雁生母缠绵病榻，并不一道入学，是以未曾听闻赵浔、赵凌及几位同窗偷拔师傅长须，还有将课业抛进御花园荷塘里的事迹。</p>
当然，通常是赵凌牵头，若是被抓了个正着，再将罪责推至素有威名的太子身上。</p>
总归无人会信，反而夸赞赵浔“小小年纪便知疼爱幼弟”、“已能窥见宅心仁厚之姿”诸如此类的话。</p>
虞茉听得险些呛住，扯了扯赵浔衣袖，追问道：“所以，你当真不是从犯？”</p>
迎着她含笑的眼眸，赵浔略不自在地摸了摸后颈，如实答：“彼时年岁小，尚不懂得分辨是非，见阿凌和——”</p>
他顿了顿，略去江辰，“见他们为课业烦忧，便随意出了主意。追究起来，我应当是主犯。”</p>
“那你自己呢，难道不会发愁不会烦忧？”</p>
赵凌抢话道：“这才是浔哥儿的厉害之处，非但悟性高，而且严于律己，我等自叹弗如啊。”</p>
“不提这些。”赵凌举杯，眸底隐隐淌过冷意。</p>
可虞茉还意犹未尽呢。</p>
她忙央求道：“我还想听，我还想听，你不愿提那便让世子说与我们。”</p>
谁知赵浔语气分外强硬：“不行。”</p>
恰值仆从抬进来《春和百商图》的棋盘，由黄杨木打造，熏了不知名的香，沉甸甸的，质感肉眼可见。</p>
虞茉忘了同他计较，凑近端详。</p>
只见线条平滑，甚至绘有颜色，以她现代人的身份来瞧，活像是散发着铜臭味的高端藏品。</p>
“模具很是费了些时日，不过往后若是要再打，就便宜多了。”赵凌知她有心从商，主动道，“届时你都一并带走，以后在京中生意红火了，别忘了捎些新鲜玩意给我。”</p>
她极为感动，抬起水盈盈的眸，恳切地说：“你真是个大好人。”</p>
赵凌也不由弯了弯唇角：“若是在京中过得不如意，随时来苍州。”</p>
“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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