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坠地，发出清脆声响。</p>
赵浔神色自若地擦拭惹了水渍的指节，见笑谈中的二人停下，大度道：“你们继续。”</p>
虞茉：“……”</p>
还是乐雁忍笑出来打圆场：“小雨再教教我怎么玩儿这棋。”</p>
虞茉坐回赵浔身侧，背过手轻掐他的腰，一面详细讲述走棋规则。</p>
望着造价不菲的棋盘，她忽而发问：“世子殿下，你为何独独选了用木头打造？”</p>
赵凌懵了懵，不确定地道：“该用玉石？”</p>
“非也。”赵浔由着她动手动脚，面不改色道，“小雨的意思是，何不用纸张拓印。”</p>
“正是如此。”</p>
虞茉屈指拂过平滑边沿，边打量边解释，“若是像印刷书册一般，成本便能降低，也宜于推广。”</p>
赵凌听后，拍了拍掌：“妙啊。”</p>
大周朝的棋盘多由昂贵玉质或上等木料打造，一来，寻常百姓腾不出闲工夫去消遣；二来，棋盘自身原也是用来彰显主人品味的器具。</p>
后世则不同，造价低廉，且为了便于携带，薄薄一盒或是薄薄一张。</p>
虞茉掰着手指头数道：“我都提前想好了，雅间呢就用厚重些的棋盘，可以三五好友饮酒品茶，一面下棋。大堂则仿照书坊样式，将棋盘印刷成册，买了带回家中消遣。”</p>
“那敢情好。”乐雁饶有兴致地应和，“家中女眷凑在一处也能玩儿了，不比成日投壶、作诗来得热闹？”</p>
具体该如何落至实处，虞茉想等入京后，再向正经商贾请教。</p>
她捻起骰子，向上一抛：“开始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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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夜沉沉，少年人尽兴而归。</p>
席间，虞茉三番五次尝试斟酒，皆被赵浔凌厉的眼神挡了回去，是以她气鼓鼓地行在前头，发誓再也不要同他搭话。</p>
穿过月影横斜的竹林，赵浔见她竟不似平日那般央求他背，反倒步履飞快，忙不迭跟上，带了几分疑惑：“为何要生气？”</p>
她不胜酒力，且翌日有约，本该克制才对。</p>
赵浔停顿几息，委婉地道：“等明日事了，我陪你喝，如何？”</p>
“不如何。”虞茉将脸偏至另一侧，发尾堪堪擦过他喉间，“而且，我生气难道还需要理由么。”</p>
“……哦。”</p>
他忍着痒意，肩膀因轻笑微微抖动，只觉虞茉无理取闹的样子率真而可爱。</p>
尤其，她在旁人面前从来温和有礼，独独对自己这般，何尝不是一种厚此薄彼。</p>
赵浔眼神愈发宠溺，快步与她并肩，熟稔地认错，顺势提起令她开怀的事：“时辰还早，一道去书房，我替你画棋盘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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