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人里面，再大脾气都不会在这个场合乱来的扎比尼当然也闭着眼，他原本还在好奇这越来越多的暖流是怎么回事，就被站在他右边的人捅了捅腰。</p>
他暴躁睁开眼，对上西蒙的脸。</p>
西蒙用眼神示意扎比尼往边上看，那里看起来应该是……扎比尼转过头去，是兰斯的方向。</p>
他的脸上浮现惊讶的表情，这实在是从未见到的盛况。</p>
——光，仿佛就只为兰斯而来。</p>
几乎一小半的光芒都笼罩在他的方向，就连那个方向原本在闭眼感受的人都忍不住睁开了眼。</p>
自从塞拉斯帮着兰斯掌握了如何正确感知后，兰斯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的感知力担忧过。而他的灵感……拜托，除了伊丽莎白教堂那次遭遇外，兰斯也就只有在“梦”里需要用到它。</p>
可哪怕兰斯已经逐渐习惯于无时无刻的感知，也熟悉那些活泼的小家伙，伴随着那汹涌的浪潮，他还是有些茫然……这是怎么回事？</p>
兰斯能感觉到那些暖意融入身体的舒适，它们就像是川流不息的河流，而他则是那个奔腾的尽头……哪怕没有特地感知，他的身体还是逐渐充盈起来。</p>
可那不是尽头。</p>
它们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p>
兰斯甚至还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情绪……说真的，它们真的有情绪这东西吗？可不管怎么说，兰斯的确感觉到类似于喜欢之类的情绪。这让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要被撑破了。</p>
……再美好的东西，当它的数量暴涨到无法承受的地步的时候，也便是痛苦的负担。</p>
就在这个时候，兰斯感觉到一直安静蛰伏在他身上的触须缓缓游动起来。它们缓慢的蠕动似乎带来了不一样的变化，那些让兰斯觉得难以承受的光芒好像被洛吸收走一部分。</p>
它们还是那么耀眼活泼，可不再汹涌到无法阻挡。</p>
兰斯深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吐了出来。</p>
…</p>
那说漫长不漫长，说短暂不短暂的时间过去，在某个时刻，紧闭双眼的信徒们睁开了眼。</p>
不必任何人通知，他们都会知道，祭典已经结束了。</p>
当然，当然，这只是在圣明广场的部分，只要他们走出圣明广场，还会有数不计数的庆典在等着他们，这场热闹会持续到夜晚。</p>
即便是在这个时刻，也没什么人窃窃私语，他们只是朝着遥远的神像行礼，如同顺着人潮退了出去。</p>
在那么多人里，兰斯终于睁开了眼。</p>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双黑色的眼睛浸着浅浅的光泽，过了好一会才缓缓散去，恢复正常的黑色。而这一幕，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p>
……比如，兰斯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几个室友站在他的面前。他们要么托腮，要么撑着下巴，姿势各异地看着他，给兰斯吓了一跳。</p>
“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p>
他们三个人，不管是谁，那眼神看起来都有点古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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