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笔墨纸砚

柴米在镇上陪着弟弟住了一个晚上，学了几个字，给读书三人组留下了“她念书这么厉害！”“不能被她比下去！”的震撼后，第二天又回到了小圆村。 当然，这次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大坛子。 哦，还有新买的生石灰粉和碱。 回到家，柴米就开始了新一轮制作变蛋，希望能在五月初就能再卖一批。 鸡圈里的鸡只要还在下蛋，柴米就不太愁这个生意会断，除非大批量的变蛋涌入市场，造成价格下降的厉害。 不过原本的鸡蛋是两个铜板一个，加上柴米自己需要买的那些，成本也不超过四个铜板，所以只要卖五个铜板以上一个鸡蛋，那还是有得赚。 新的一批变蛋在回家的第二天就都弄好装进坛子里，等二十天就可以开封了。 这一批更多些，家里有九百多个鸡蛋，柴米想了想，还是将老柴家的三十几个鸡蛋都拿了过来，弄足一千个鸡蛋，足足装了十二个大坛子。 本来柴米是要用钱买那三十多个鸡蛋的，但柴大伯直接生气了，说什么“你卖十个铜板的鸡蛋拿回家里吃，我们也没说给钱，怎么？给你两个铜板的鸡蛋你要给钱？！！” 然后这鸡蛋就留了下来，柴米连忙干活不敢开口。 四月廿八，柴米还在鸡圈里面捡鸡蛋，就听到了柴茶和柴花的声音。 出鸡圈一看，就是她们，两个小女孩一蹦一跳的朝柴米这儿来，嘴里还“姐姐”“姐姐”的叫着。 柴米连忙答应，然后迎了上去。 她们在家里玩了两天后，觉得想去看看哥哥们，柴米就答应了，趁好这两天家里的小麦晒得可以了，就送她们和小麦去镇上。 只是想不到，去了一天就回来了，本来柴米还打算初一大集的时候再去看看的。 “别是出什么事情了吧？”柴米心想。 相互碰头后，柴米连忙开口问话。 “你们怎么回来了？有事吗？怎么回来的？” 柴茶语序有些乱的回答：“坐村长爷爷家的牛车回来的，姐姐。” “奶奶说让我们回来告诉你，那个鸡蛋好卖，张叔叔说有多少都可以要。” “然后我们就被奶奶送上村长爷爷家的牛车，一会儿就回来到了。” 柴米听了高兴，这下子，不愁这变蛋以后的销路了。 家里的鸡一天也就下蛋四五十个，暂时还没有想抱窝的，但抵不住它们也要休养的时间。 这样算下来，一批就算做一千个鸡蛋，那一个月也就只能卖两批啊，这钱来得还是有点慢了。 柴米的想法是先在抢占市场的同时，先大批量把钱给赚了，等有人反应过来，学会了，那时候也能接受降价。 柴米想了想，还是和大伯们商量过后，就由大伯出面，在村里收购鸡蛋，按照两个铜板一个鸡蛋收。 这价格是一样的，但因为在家旁边，又不像去镇上一样磕磕碰碰的，也是很划得来。 柴米打算让大伯去到处看看，都买一波，先集齐一千个鸡蛋，柴米再做一批变蛋。 给大伯的价格是三个铜板一个鸡蛋，他两个铜板收，能挣一个铜板。一千个鸡蛋，就能挣一两银子。 只不过一千鸡蛋也不是那么好弄的，村里肯定没有那么多，得去外村买，去的地方不熟，也是有各种风险的。 要是保存得不好，鸡蛋损坏的太多，那还可以亏本钱进去。 柴米和大伯一说，他犹豫了。 也不是看不上这点钱，但事实是家里的事情太多了，他一会要顾着地里，一会儿要镇上村里两头跑，已经很忙了，所以犹豫。 自从几个男孩念书以来，旬假都用在了镇上，都没有回来过村里，柴大伯还想这次接他们回来住一天。 要是去收鸡蛋去了，其他的事情就会耽搁了，所以不好做决定。 一家人又讨论讨论，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划不来。 于是决定将这个事情交给李爷爷家来做，他们家现在活儿也不多，还有几个半大小子，也适合做这个。 于是柴老大和柴米找了个时间，将事情和李爷爷详细说了说，他想了想家里也能腾出手来做这个生意。 当即就答应了下来，两家一起说了说条件。 柴米表示：他们家能收多少我们要多少，价格依旧是三个铜板一个鸡蛋，只不过不能有破损，不能是坏蛋，太小的不要或者价格三个铜板两个。 他们不能有几个交几个，凑足五个鸡蛋了就来柴米家交一批货，太少了就攒着，多了也没事。 主要是柴米没办法批量制作。 两方都觉得没问题后，柴米和大伯就回了家，而李家，已经开始制作装鸡蛋的框子了，力求最大限度的保护好鸡蛋。 鸡蛋的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柴米还是觉得有些不把稳。 想了想，还是找大伯帮忙，不要在镇上，去其他地方买了一牛车的生石灰和碱回来。 在镇上的话，买什么东西大家有心就能注意到，这生石灰和碱买多了，大家都多做几遍，这变蛋就可以实验出来了。 所以柴米请大伯到远点的地方去买，想不到大伯还正给买到了，他有他的门路，柴米也不问，只是将钱多给了一成，就当是大伯的辛苦费。 五月初一，柴米在镇上宅子里醒来，这次来镇上，主要是去回味楼看看这变蛋销售的具体情况。 不自己亲眼看过，总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 本来已经是提前了一天来的，但这不是快端午了嘛，柴奶奶和大伯想做点粽子卖，于是柴米也帮忙了一天，就没来得及去张掌柜那里看看。 几个男孩已经去学堂了，柴奶奶应该是在街边铺子那里帮忙做包子，柴茶和柴花在院子里玩着。 柴米起床出门，看到她们姐妹拿着棍子在比划昨天新学的字，不管是有意无意，她们有这个学习的心就是好事情。 洗漱过后，柴米和妹妹们交流了一会学习，然后就带着她们出门了。 先去了街边铺子一趟，柴奶奶果然在那里，一问才知道是专门留了两个小的，给柴米作伴的。 柴米扯了扯嘴角，呵呵…… 帮忙了一会儿，一人拿着一个包子出门了。 柴米也是边走边转悠，虽然目的地是回味楼，但也也耽搁逛街嘛。 给柴茶柴花买了头花，看到手帕好看也买了几条，梳子喜欢，也买。 新鲜的猪排骨，柴米喜欢，买；好看的糖画，柴花喜欢，买。 就这样，耗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到回味楼。 还没进酒楼呢，也能感觉到回味楼生意挺好，这人进进出出的多了些。 一进到里面，就感觉这桌子都坐满了，只看见小二在招呼，账房也在，没看见张掌柜。 柴米和账房先生打了招呼后，就站旁边等张掌柜来。 能听到“来一盘黄金变蛋！”“小二，这再加一盘黄金变蛋！”的声音。 柴米心想这“黄金变蛋”应该是张掌柜给起的名字，虽然颜色挺应景的，但这名字，雅俗雅俗的，感觉一言难尽。 直到柴米看到小二端了一盘变蛋到e客人桌上，客人回了一句“你们家这变蛋不够吃啊，八十八个铜板一份，就九块，几口就没了。” 柴米才发现，这变蛋应该是被张掌柜切成了一个三块，一盘子也就九块，三个变蛋。 一盘八十八个铜板的变蛋，变蛋也就三十个铜板，其他的配料就算是十个铜板，他卖出去一盘子，就对半赚四十个铜板。 真不愧是商人啊，真敢开这价格，“奸商”实锤了。 这小镇上他就敢开八十八个铜板一盘，那到看其他大城，或者京城，那不得卖出天价去。 柴米压了又压，将羡慕嫉妒的思绪压下去，自己家这没钱没势的，也赚不了那些大钱，还是赚些小小钱就够了。 得知足啊，得知足…… 又看了一会儿，张掌柜过来了。 因为大厅里没地方坐了，张掌柜将姐妹仨领到了后厨，给几人上了茶水点心。 柴米就和张掌柜详细的交流了一下，确定是有多少都要后，柴米和掌柜说等初七八左右会出坛子一批，到时候再送来。 后继应该就半个月左右有一批，但也不一定，鸡蛋不一定有这么多，张掌柜表示理解，等柴忙的话，他们可以自己派人去村里拉货。 柴米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家里人来镇上也不单单送货，还有就是看看柴奶奶和三个小子。 张掌柜忙着呢，这变蛋生意好，他也不得空闲，该说的说完就走了。 柴米和妹妹们坐着吃了会儿点心，觉得坐的差不多了，就将剩下的点心用手帕打包，和后厨说了声后，离开了回味楼。 到街边包子摊儿上转了一圈，发现大伯母卖粽子还挺顺利，因为用的是糯米，放了两坨猪肉，所以卖五个铜板一个。 这个价格是不便宜，好多人都不舍得买，但也有喜欢的，一买就是好几个，所以这销量看着不好不坏。 好在家里只包了一百多个粽子，这边多的是包红豆馅儿的，肉粽少些，就怕卖不完不敢多包，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能卖完的。 红薯饼没卖了以后，即使柴锅不在，就柴老大夫妻也是可以忙活过来的，柴米就没多留，牵着两个妹妹，又回到了街边铺子。 每逢初一十五大集，柴奶奶都要在街边铺子帮忙，不一定来得及回宅子那边做饭，于是这两天，几个孩子下学回来都是直接来到街边铺子，晚饭在这儿吃，吃完再回宅子睡觉。 今天就是，柴醋他们都下学回来了，家里饭菜也好了，但大伯大伯母还没回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柴米看天色还早，于是带着他们出了门，直奔书店。 现在他们上学念书一段时间了，家里的笔墨纸砚都可以买新的了。 柴米看柴醋的笔都有些劈叉了，不知道是他自己初学用不好的原因，还是那笔质量不行。 于是柴米直接带着他们来买。 他们学了两个多月，大部分字还不认识，但有些有图的书看得起劲，一进书店就看了起来。 柴米只能先自己买着，毛笔一人两只，质量一般的也不贵，四五十个铜板，贵的几两银子都有。 墨条一人拿一根，也是一般的，就二百个铜板以内的。 纸也是相对便宜的，掌柜的说一刀纸有五百张，一百八十个铜板一刀，比草纸质量好些，草纸都要八九十铜板一刀的，当然，它是一刀一千张的。 柴米舍不得让他们用最便宜的草纸，质量不好，写字可以被晕开，还薄，不适合读书人用。 于是纸就买了六刀，一人两刀，应该够用两个月了，没了再买。 砚台也拿了三个，他们现在学堂用一个，但其实家里也可以备用一个，反正一个便宜的砚台也就五十多个铜板，柴米还能买得起。 至于贵重的，那就以后再说，他们才初学，也不配什么好东西。 买好了笔墨纸砚，柴米看他们还沉浸在画书里，只能开口问掌柜的那书多少钱？ 掌柜的开口价就是五两银子一本，吓得几个男孩子七手八脚的，连忙将书放下。 柴米也觉得太贵了，虽然知道书贵，但没想到这么贵啊，也不知道是掌柜的知道他们喜欢，又都是小孩子，故意抬价，还是它本来就值那个价格。 于是柴米转了转，又找了一本带图的草药集，书不算厚，但里面有图有字，柴米可以拿回家大家都学习学习。 柴米问：“掌柜的，这本草药集多少钱？” 掌柜看了一眼，回：“四两银子。” 柴米觉得太贵了，刚刚的笔墨纸砚就花了快二两银子了，再花九两银子买书，柴米心疼得很。 于是开口还价：“掌柜的，我们也没这么多钱，两本书五两银子，你卖的话我们就给钱，不卖的话就算了。” 柴米一下子砍价四两银子，大家都瞪大眼睛，谁都没说话。 就在柴米都要放弃的时候，掌柜的开口说卖了。 于是一伙人出门的时候，每人手里都抱着一堆东西，而柴米给出去了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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