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加维尔顺着声音抬眼看去，就看见了阿福正站在半开着的门边：他一手敲着着房门，身侧摆着一台输液架，另一只手里则还推着一辆不锈钢材质的平板车。</p>
布鲁斯微微颔首，路加维尔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情绪似乎还不太高，看起来仍旧是没什么表情。</p>
阿福拿起输液架，将小推车推到了路加维尔的床边。</p>
“阿、阿福……？”</p>
路加维尔愕然地看着阿福熟练的摆好了输液架，又从小推车上取下了一瓶输液袋挂在了上面，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p>
等等，这个架势……</p>
“这可真让人高兴啊，路加少爷，”阿福状似感动地感叹道：“您竟然在持续高烧之后，还再认出我。”</p>
路加维尔：糟糕了，怎么感觉阿福的笑容好像在冒着黑气……</p>
阿福一边拿出消毒工具，一边‘和蔼’地对路加维尔微笑说：“我差点以为您烧退后，会丧失这项能力了呢。”</p>
“我很抱歉，阿福，”路加维尔连忙保证说：“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了。”</p>
“抱歉？不不不……”</p>
阿福摇摇头，用镊子加起一团浸满了酒精的医用棉花，朝路加维尔伸出了一只手，说：“您不应该向我道歉的，毕竟你的所作所为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您自己。”</p>
路加维尔就算现在脑子不好用了，他也能听出阿福这番话里的阴阳怪气。</p>
路加维尔顿时没在纠结阿福有没有行医资格的这件事，他乖巧无比地连连点头，配合地把手伸出去搭在了阿福摊开的手掌上，态度之乖顺是能让杰森看了咋舌的程度。</p>
“嗯，好孩子。”</p>
阿福的气势终于缓和了一点：“请放心，路加少爷。我是有着合法执照的。”</p>
说着，阿福就快准狠地给路加维尔扎上了点滴。</p>
确认一切无误后，阿福伸手探了探路加维尔的额头，确定先前那一针退烧针已经发挥了效果，他才放下了心。</p>
阿福将剩下还需要打的几瓶药剂在小推车上摆好，同时将传呼机放到了路加维尔手边的：“有什么事情可以，您可以随时按响传呼铃，大概五十分钟后，我会来为您换下一针，请好好的睡一觉吧，路加少爷。”</p>
“好的，谢谢你阿福。”</p>
路加维尔感激地道谢了一句，并期待地转头看向了今天明显不在状态的布鲁斯·韦恩。</p>
布鲁斯嘴唇动了一下，说：“睡吧，路加。”</p>
“我们先下去了，”布鲁斯站起了身，他终于又和平时一样露出了笑脸：“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不要想太多。”</p>
“好的，爸爸。”路加维尔说。</p>
布鲁斯点了点头就和阿福一起离开了房间，临走前他还伸手为路加维尔关上了房门。</p>
直到房门被关上，再也看不见布鲁斯的身影后，路加维尔才收回了视线，问：【系统，刚才在我昏过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p>
【您忘记了吗……？】</p>
系统说：【您昏迷的时候，我也会同步关机下线。】</p>
路加维尔叹了口气，不再追问。</p>
不论如何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索性现在看起来……布鲁斯似乎已经接受了他不那么健全的事实。</p>
【现在……】</p>
路加维尔转而询问道：【已经是几点钟了？】</p>
【下午4点32分。】系统回答说。</p>
路加维尔松了口气，还好还好。</p>
要是他一下昏迷到了半夜放了杰森的鸽子，杰森恐怕会直接把他拉进黑名单里，从此他就别想能从他那儿再得到科尔丁·克林顿的半点线索了。</p>
路加维尔的精神放松下来之后，席卷的疲惫和困意就像是长了手一样，拽着他的意识重新下沉。</p>
路加维尔疲倦地呼出了口气，闭上了眼睛。</p>
【我再睡一会儿……】</p>
临近再次入睡前，路加维尔还没忘了迷迷糊糊地说：【……系统，晚上别忘记把我叫醒。】</p>
【好的。】</p>
彻底沉入梦乡前，路加维尔隐约间好像听见了系统的回应声。</p>
……</p>
……</p>
晚上九点钟，夜雨淅淅沥沥地浸湿了哥谭高高盘踞着的滴水兽们。</p>
杰森正坐在保罗汉堡店的巴士车里，他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等得有点不耐烦。</p>
昨天伊莱·泽维尔一口气吃了七份儿童套餐，杰森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吃下去的。</p>
要不是杰森坚决地拒绝了继续付款，看伊莱·泽维尔游刃有余的样子，他似乎还能继续吃下去——震惊之余，杰森甚至都忘记了和伊莱·泽维尔约定今晚见面的具体时间。</p>
因此，杰森只好按照他们约定的‘晚上’来这儿等人了。</p>
谁曾想他从七点钟一直等到了现在，竟然还没看见伊莱·泽维尔的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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