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铁制烧火钳刚从灶堂里退出来,还发着红通通的火光,冒着滚烫的火气,只听“吱溜”
一声,四儿的头发卷了一片,是被滚烫的烧火钳烙的,同时,头皮上破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当然是被滚烫的烧火钳打的。
四儿痛得哇啦啦大哭起来。
父亲正在药房中给病人包药,听见四儿哭声,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冲出来。
看见这情景,和缪春香大吵起来,生气得差点扑过去和她打起来,幸好被那个看病的村民拉住。
父亲一面给孩子止血包扎,一面骂道:“猪重要还是人重要?你简直太残暴了!
好好的猪是说瘟就能瘟的?你平时口口声声咒骂孩子们死啊活的,应验没有?迷信!”
缪春香这个人惯能胡搅蛮缠,一吵起来,就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经典剧情,次次扯着往事,从他们当初见面谈亲事开始数落,直到如今,一边哭闹,一边吼骂,诅咒。
每一次,总要把丈夫这辈子干的“坏事”
像翻菜地一样翻一遍,无一遗漏,深入透彻。
在她的揭露之下,丈夫丰云简直十恶不赦,应该凌迟处死。
“你这一窝崽子我都不管了,谁爱管谁管!”
这是缪春香的杀手锏。
丰云强不过妻子,只好妥协。
他想了个办法,亲自跑去山上,在竹林里挖了一段竹鞭子,大拇指粗细,三尺长短,拿回来交给缪春香,说这就是丰家的家法,今后管教孩子只能用这个。
这条家法也不简单。
竹鞭子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节疤,又有弹性,抡起来咻咻作响,打在身上一打一个肿包,一下一个血印子。
四儿刚挨了一下,立刻感觉头上火辣辣地痛,下意识地伸手遮挡,于是手臂上又着一下,一条血印瞬间冒了起来。
缪春香大概是气极了,抡起竹鞭,接二连三,劈头盖脑,不断往孩子身上招呼。
她那架势,如同秋收时节在晒场上用链枷拍打谷物,或者是在河边石头上用洗衣槌捶打脏衣服。
只一会儿功夫,可怜我们的小姑娘丰四儿,头脸、胳膊、双腿、背上,到处是血印子和肿包,没一块好皮肤,疼得她哭爹喊娘,没地躲藏。
后来实在承受不住,只好夺门而逃。
她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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