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明果然有问题。
他表面一切如常，按照正规流程提审，暗地却偷偷给山匪送信让他们不要乱说话，很快就能被放出来。
实际上，他在给山匪的饭菜里下了毒，意图灭口，被鹤川派去的人及时制止。
当张云明被绑着到沅棠面前的时候，他脸色惨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事情做的这么隐蔽还会被发现。
沅棠端着茶杯并没有说话，一举一动间流露着帝王之气。
张云明跪在地上，一时摸不清这个皇帝的脾气秉性，不是都说当今皇上就是一个傀儡，一切都倚仗东厂总督吗？怎么感觉，这气势一点都不输总督啊！
“张云明。”
沅棠放下茶杯，开口喊了一声。
“臣在！”
张云明赶紧磕头。
没想到沅棠喊了他一声以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张云明额头上渗出细汗，他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开口道:“皇上，臣知罪了。”
“哦？”
张云明把这些年做过的所有事情都如实供出，包括贪赃枉法，多次协助山匪抢劫过路商队，还有这次盗取朝廷的赈灾粮。
“张云明，皋城是一个很有发展力的地区，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干呢？”
“皇上，臣在位为官，若只靠俸禄怎么才能养家糊口？就因为臣是清官，臣已经有三个夫人跟别人跑了，臣也实在不想这样啊！”
起初他只是想少贪一点，但是当看到自己的夫人跟孩子拿到礼物高兴的样子，他终于意识到，清官没用的。
他日日为民操劳，所作所为皆是为了百姓。
但若有一日，他无法再为百姓谋福祉，便会受尽指责。
而他曾经的功绩，却被人遗忘在脑后。
百姓们只顾索取，从不知感恩。
人的野心只会越来越大，尤其是在看到甜头之后。
“逢年过节百姓成群结队给你府上送来的蔬菜鸡蛋布匹，应季的新鲜水果，你夫人难产时各家各户皆自发前去庙中祈祷，这些都被你抛之脑后了吗？”
鹤川反问道，这些都是他前些天查到的。
“他们给你的都是他们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你说他们忘恩负义，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是啊，百姓们为他做的事情早就被利欲熏心的他忘了！
张云明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悔恨的泪水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这衣服还是一个织户用最好的布给他做的。
“先押送回京城吧。”
沅棠一直在这里待了十天，确认皋城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且没有发生疫情以后，才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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