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苏护乘船渡过黄河,来到悬瓠之地来找孟度。
月色下,两人来到黄河岸。
孟度已经知道苏护被魏王下狱并被追捕的消息,带着几分感慨问道:“座主,你现在是如何打算的呢?”
“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宋恒积欠的家仇要有个了结,拓跋颜待我之无常也要有个偿还。他们既然都欠我,我就要把那些欠我的东西全都取回来。”苏护说到这里,咬了咬牙,“这一次,我要为自己去征伐天下,我要像统一北境那样统一这个华夏,宋恒,拓跋颜,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配那殿中的王座!”
孟度听了,激动的说:“座主早该如此,先前我就劝座主依循当初刘玄德之路,径取蜀地,坐地魏王,徐徐而图天下,若能如此,则不愁天下不定啊!”
“我现在也有此心,只是不知蜀地山川地理,又不知蜀国并将布置,一时难以攻取啊。”
“这又何难?我现在是梁国都督,对于蜀地的兵马布置皆烂熟于心,至于山川地理,我可以誊抄一副山河图册送给座主即可。座主手下可还有能用之兵?”
“河内城的守兵多为魏人,他们的家眷都在北境,我猜他们必然不肯轻易随我南下蜀。而东雍之地有两万五千外族军马,施以策略,或可能用。”
孟度抚掌说到:“如此甚好,现在的蜀地,益州守城者不过四万,边境守成者不过七八万。而且蜀地之人谋反之心已久,各部离乱,难成合力。依座主之谋略,运筹帷幄,或许能有一战。我账下还有两万死士,我会说服他们追随座主去征伐蜀地。”
“那么你?”
“现在还不是我跟随座主伐蜀的时候,我需要上表魏王,只说苏护已经投奔梁国,并让你引兵入境,我会借机将我的两万死士划入您的账下。荆州之地为梁之重地,难以攻取,座主可在渡过黄河后,领军向南,过南洛与南阳,然后在向西,绕过荆州,径取洵阳郡。洵阳郡若得,则再图安康、丰宁、汉中诸郡,如此则势力已成,益州可取。我可在此期间,蒙蔽梁王,只说是由我委派你去蜀地平乱,务必让他不对座主兴兵。当座主平定西川,借长江顺流之势,水6并进,苏护会领军倒戈,而那个时候,南梁就可以破灭了。”
听到这里,苏护感激的看着孟度,当年这个门生为了自己能够安然渡江竟然跳入江中搏杀恶龙,现在为了自己的这个天下竟然又是如此煞费苦心,那忠心耿耿绝非是一言一语的谢意能够传达出来的。
如果只是带着角念和自己的家人离开北境,此时苏护当然还有着很好的机会,可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在北境,他流离了那么多年,征伐了那么多年,感悟了也是那么多年,他当然不会甘心。
苏护已经被这些天下君王们的反复和无常惹怒,这时的他战意已决:如果那些君王们都甘心沉沦于淫逸而劳逸天下,那么这个君王还是由我苏护来当吧。他自信征伐之后,他会还这个天下一个昌平,还万千百姓一片安乐。乱世,他和那些苍天下的黎民一样,早就受够了。
“如果让我带兵入梁国之地,那么需要多久能够等来宋恒那个家伙的诏令?”苏护问孟度。
“悬瓠一地距离建康城有千里之遥,若论往返,至少半个月。”孟度面色凝重的说到。
“半个月就半个月,我会想办法留住那些东雍之兵,只待半个月后,渡过黄河,进入梁地!”
想起那个遥远的未来,再一次征伐天下,只不过这次征伐的对象不再是一国或是一郡,而是完完全全的整个天下。苏护想不出这期间会有多少场战争,但他已经下定决心绝不退缩!
苏护回到河内,连夜召见了邹景。之前,苏护对于邹景还有些不满,可是经此一劫,他才更加深刻的感悟的民心向背才是立国之根本。如果邹景没有为他“买”来那么重要的民心,恐怕苏护就再也难回河内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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