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浩瀚在攻克海盗据点的次日,便带领他的骑兵直扑文登县,为防止再遭突袭,胡启元已提前一天派遣新招募的密探全部前往文登县。他下达了铁令,务必摸清文登县的状况,否则提头来见。
经过上次遭受袭击的山坡,众人发现路边悬挂的尸体已被收走,唯有地面的弹坑仍揭示着此处曾发生的激战痕迹。
浩瀚策马疾驰,毫不停留,很快抵达文登县城门外。守门的两名士兵看到这队骑兵狂奔而来,吓得魂飞魄散,连收进城税都顾不上,拔腿就往城里逃窜,边跑边喊:“马贼来了!马贼攻城了!”
这一声惊叫让文登县的百姓惶恐不已。他们以前只听说过马贼抢劫商队,屠杀村落,这些似乎离他们很远,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如今,守城士兵的一句话就让他们心惊胆战。“马贼进城了”,他们的脑海中只剩下“逃跑”二字。
街头的人群瞬间乱作一团,大人哭泣,孩童尖叫。就连拉车的驴子也被恐慌的气氛所影响,伸长脖子,嘶鸣不止。
沿街的小贩扔下摊位,仓皇逃窜,撞翻一地的货物,有些找不到父母的孩子无助地哭泣。
浩瀚和卫海盟的骑兵在城门楼上勒住马缰,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半晌,浩瀚才开口:“文登县的百姓欢迎我们的方式真是别具一格啊!”身后的人一时无言以对。
大人们,那哪里是欢迎?分明是被吓坏了。等会儿见到那两个逃窜的守城兵,非得让他们明白什么叫“红花为何这般红”。这句话如今已成为卫海盟的标志性话语。
浩瀚他们骑马立于城门口,进退两难,堵住城门也显得不妥。就在这时,远方一匹马飞速奔向城门。来者颇有胆识,在距离浩瀚等人百步之处勒住马,“吁~”一声,马停了下来。
他打量着卫海盟的众人,发现他们衣着整洁,身穿统一的皮革铠甲,显然是精心制作,价格不菲。每位骑士腰间佩有马刀,马侧还挂着长枪,胯下的战马都是优良的蒙古马。他从未听说过哪支马贼有如此雄厚的财力。
他心中疑惑,问道:“对面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如此嚣张闯入文登县,你们难道不怕王法吗?”
他的话语刚落,浩宇和卫海盟的骑兵们不禁面面相觑,啼笑皆非。这哪算强行闯入啊!还没开始行动,场面已经如此混乱了呢!
浩宇在马背上微微欠身,说道:“在下浩宇,今日特地前来接任本县巡查使之职,匆忙之中惊扰了百姓,还请这位壮士见谅。”
对面马背上的男子闻言,惊诧地倒抽一口冷气。浩宇的名字近来在文登县可谓无人不知,声名赫赫。此人突兀出现,短时间内便接连挫败了千户所、匪徒、海盗,甚至指挥使也甘拜下风。
县令原本对浩宇接受印信却迟迟不至文登县拜见上级心存不满。然而前几天,城外山坡上那场激战让他们瞠目结舌。整整六十七具匪徒的尸体,被人残忍杀害,悬挂在两旁的树枝上,随风摇曳,使得那条路无人敢涉足。
直至昨日,县丞才派人将尸体移除并安葬。而今天浩宇就出现了,这是来挑衅县丞的权威吗?杀了他的手下还不许埋葬,一埋葬就带兵前来,未免太过欺人太甚!虽说是县丞,但这刘举人可是马贼的老巢刘家庄的人。但无论如何,县丞毕竟是他的上级。
骑马疾驰而来的士兵想到这里,不敢怠慢,翻身下马,向浩宇行了个礼:“卑职乃是本县把总黄平,不知宇兄大驾光临,未能远迎,失敬失敬!”他一边说,一边连连作揖。
浩宇一听,原来此人是本地的防卫总管,难怪他独自前来。刚才逃跑的两人想必是去通风报信了。可他为何独自一人过来,作为把总,他的手下不应该有一百多人吗?
浩宇来不及多想,也跳下马背,双手抱拳,向黄平施礼:“原来是黄大人,小官怎敢在大人面前妄称大人,实在是失礼了。”浩宇下马,卫海盟的众人也纷纷下马,齐声道:“参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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