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凌觉得很奇怪。</p>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所有的仆人、护院、丫鬟乃至药童和花匠，对自己的态度都变得十分恭敬。</p>
就连华素院子里的李武，看自己的眼神也突然就变得尊崇起来。</p>
直到再次见到华素，方景凌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这些人会有这样的转变。</p>
难道是华素特意叮嘱过李武？</p>
这个想法一从脑海里冒出来，方景凌不自觉地就看向华素。</p>
华素此时正坐在一张官帽椅上。</p>
华素身前，各式各样的礼品，码放得如小山一般。</p>
方景凌看华素的时候，华素正好也看向方景凌。</p>
两人目光一对，方景凌便从华素的美目中看到了一丝不满。</p>
下一息，方景凌心虚的移开了眼神。</p>
偏偏就在这时候，付诚极没眼力见地感叹了一声。</p>
“华素小姐这，还真是礼物盈门啊。”</p>
华素淡淡的声音传来。</p>
“都是漠州府的官员送的。”</p>
说着，华素又看了方景凌一眼。</p>
方景凌假装不知道华素在看自己，讪笑道：“这些官员们是挺热情的，是吧付诚？”</p>
付诚会意，点头附和：“确是热情。”</p>
话音方落，华素的声音再次响起。</p>
“他们哪里是热情啊……”说着，华素再次看了方景凌一眼，“不过是把华素这当成龙门罢了。”</p>
方景凌听明白了，干咳了两声。</p>
付诚却一时没弄懂华素的意思，开口问道：“华小姐此言何意？”</p>
方景凌不满地瞪了付诚一眼。</p>
你怎么回事？</p>
今天怎么那么多问题？</p>
就在方景凌腹诽付诚的时候，华素的声音同时响起。</p>
“也不知道为了什么……</p>
漠州城里的大小鲤鱼，都想来跃一下华素这龙门……”</p>
华素取的是鲤鱼跃龙门的典故。</p>
传说里，鲤鱼只要能够跳过龙门，就会变化成为真龙。</p>
华素的意思是，漠州城下辖各县县官，都想借着攀附她而飞黄腾达。</p>
而漠州城下辖各县县官，之所以会觉得攀附上华素就能飞黄腾达，跟方景凌的安排有很大关系。</p>
送熏香的时候，方景凌故意留下了洪忠，就是想让洪忠这个“上进心”极强的人去主动攀附华素。</p>
在洪忠向华素表达了投诚之意后，方景凌又故意给洪忠派去了100官兵。</p>
这虽然不是直接给官职，但统率100官兵的权利亦是不小。</p>
洪忠先前不过是个衙役班头，连品级都没有。</p>
这统率100官兵的权力，可是与六品的百户相当。</p>
要知道，各县的县令也不过才七品。</p>
如此破格的重用，只不过是因为洪忠想讨好华素这位华府四千金。</p>
而这位华府四千金，甚至都还没接受洪忠的投诚。</p>
关于这一点，洪忠虽然不会主动说出去。</p>
但其他人只要有心打听，也不难知道。</p>
更不用说，当天方景凌就安排了许多“多嘴的好事之人”，在百寿园里四下宣扬。</p>
只不过是向华素示好，就受到了二皇子如此重用。</p>
那如果真的攀上了华素的高枝，那前途还不是一片光明。</p>
于是，在方景凌千金买马骨的示范作用下。</p>
听到了风声的各县县官，乃至一些没有背景的府道官员，都纷纷打起了华素的主意。</p>
要知道，华素身后可不单只有二皇子。</p>
华素的父亲，可是位居吏部尚书的当朝次辅——华仲。</p>
以至于这几天以来，天天都有官员来给华素送礼。</p>
付诚愣了一下，还是没反应过来。</p>
正准备继续询问，方景凌已抢先开了口。</p>
“华素小姐说笑了，景凌军务在身，这就告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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