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偏头，仿佛在感知着她的状态。</p>
下一秒。</p>
覆在头顶的手移到她的眼尾，指腹轻轻抚过眼帘下，浓密的睫羽。</p>
“为什么不、不看我？”</p>
他轻声地问。</p>
贝栗没有睁开眼睛，她在心里催眠自己现在正在梦里。</p>
不论这个梦有多荒诞，睡醒后，又会是崭新的一天。</p>
“你为、为什么……不看我……”</p>
少年再次问。</p>
不怕她听不到，少年是凑到她耳边，一边吻住她的耳垂，一边问的。</p>
贝栗抿住唇角，依旧闭眼睛没有理他。</p>
随后。</p>
裹着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p>
房间里的黑色雾气变得浓了一些，散在屋内的月光愈发朦胧。</p>
少年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指尖抚着她的唇。</p>
“是我吓、吓到你了吗……朋友？”</p>
“我也能叫、叫你小、小蝴蝶吗？”</p>
“像他、他一样……还是说不、不可以？”</p>
这人怎么有这么多的话？</p>
不论是哪种形态，都好粘人啊。</p>
知道这事没完，贝栗只好睁开眼睛，正好撞上少年垂下的空洞的金眸。</p>
“看你就是了。”</p>
“别生我、我的气。”</p>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p>
“没生气。”</p>
她叹息道。</p>
“好。”</p>
少年的唇角轻轻翘了一下，声音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扫在耳廓上。</p>
“那你不、不要再闭、闭上眼睛了……小蝴蝶。”</p>
“知道了。”</p>
她道。</p>
……</p>
她就这么看着他。</p>
看着少年薄唇张合低声地说着断断续续的陌生话语，垂着被泪打湿的眼睫，眉毛渐渐收拢。</p>
他说了很多，说了很久。</p>
最后黑羽般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倏然将脸埋在她颈窝里。</p>
变得安静。</p>
什么也说不出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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