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望月阁里一个男人都没有了，她们一群女人，杀只鸡都费劲，更别说其他的。招募打手支出大不说，这些人尽是些为钱卖命的主，说不定哪天就会从背后捅自己一刀。</p>
门外的混混愈发猖狂，魏长安深吸几口气，从柜台里摸出王妈一直放着的烟和打火机走了出去。笑声陡然增大，混混们躲在巷子的角落里，路灯也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一定很猥琐。</p>
魏长安靠着大门，尽量让自己的手看起来不那么抖，慢慢地点着了烟。</p>
烟味很呛，魏长安并不能马上适应，可她愣是一下都没有咳嗽。香烟燃尽，她轻飘飘地把烟屁股踩在脚下，转身回了店里。身后传来两声干笑，也很快被淹没在了夜色里。</p>
她绝不会将近在眼前的红利轻易拱手让人，否则此前的一切努力都是笑话。望月阁上下都需要钱，她也想狠赚一笔好让干妈她们早点退休去干别的营生。</p>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当下拳头才是硬道理。魏长安对于这件事有些无计可施，一直为此事所困的她成日愁眉苦脸，慢慢地也养成了抽烟的习惯。翠儿等人虽看着心急，也只能干叹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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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魏长安二十一岁生日，也是小玉的祭日。她给干妈买了桂花糕，又把每个人爱吃的东西放在她们房门口后，一个人去了山上的清风观祈福。</p>
从山上下来后，魏长安似乎心情舒畅了许多，眉头也舒展了几分。众人觉得她是找到了什么办法或是想通了些什么，可日子一天天过去，望月阁内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p>
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新招来了个服务生小李，虽看着文静瘦弱，却已经是望月阁里现在唯一的男丁了。</p>
小李名叫李文，和魏长安年纪相仿，是她江城大学的同学。见魏长安来上课的频率越来越低，每次又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三追问下才知道魏长安已经有了自己的场子，还正在面临不小的难题。</p>
小李听罢，当即表示自己可以来店里帮忙。他说自己本来就想找一份兼职做，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正好自己选的全是下午的课，平日里早上都没什么事干，上这种夜班最好。</p>
魏长安本不想让他掺和，但架不住对方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p>
小李虽然文静内敛，平常不小心碰到哪个客人都得鞠躬道歉说上十句对不起，但有事是真上。魏长安不止一次看到过他挥着手大声呵斥那些混混们，当然也看见了他紧抠着大门的另一只手。</p>
小李也慢慢了解了望月阁目前的情况。一天打烊一起收拾桌子时，他突然开口喊了声魏长安：“魏姐。”</p>
“怎么了？”魏长安有些意外，小李平时并不会主动和她或是店里的小姐们搭话，难道是缺钱了想预支工资？</p>
“要不我们去参加学校的武术社吧，我那天看到海报了，一周两次，都在下午。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总比什么也不做强。要是你没有时间，我学了回来教你也行。”</p>
小李说的兴起，还对着空气做了个夸张的劈砍。“等我学成归来，那些混混们全都一掌一个——啊哒！”</p>
魏长安翻了个白眼。“得了吧，就你那小身板，不被拎小鸡就不错了。”</p>
但小李说的未尝不可一试，魏长安思索过后，还是接受了对方的提议。学了几个星期她感觉效果还不错，但手里没点什么总感觉没有安全感，武术社的那些刀枪棍棒又不好直接放在店里，魏长安便买了几根金属球棒放在柜台下面。</p>
二人学得很快，按照武术社师兄的说法，他们大概还有三个月就能学完一套基础的拳法和棍法。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某天夜里魏长安算好账上楼，正想着明天又该是学武术的日子，得早些休息才是。走到二楼时却听见本该出门送客的小李跑回楼下大喊道：</p>
“魏姐，有人砸场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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