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高，却很秀美。</p>
山风拂发，月光作衣，宽广高朗的夜空下，道士拾级而上，心情慢慢平静下来。</p>
陆玄忽然觉得，有时自尊很高，也不算是坏事。</p>
为人虽然显得强势一点，讨人厌一点，但真正来事儿的时候，至少不怕事。</p>
他当然不怕事。</p>
他曾站在过一座天下的最高处几十年，眼中只有天地，没有世事。</p>
今日有人在此作戏，他喜欢，这戏就演得下去。</p>
他不喜欢，这戏台就得拆掉。</p>
若是今日实在拆不掉，日后就流血死人。</p>
仅此而已。</p>
山走到半程，听得到水声，拐了半个弯，山的另一侧有溪流，月下如水银流动。</p>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背对着陆玄，手执一只带网的长竿，在水面轻轻捞动。</p>
陆玄看了半天，有点明白这黑衣男子在干什么。</p>
“你在捞月亮。”</p>
陆玄平静的开口道。</p>
坐在溪边的黑衣男子微微侧过头来，听得出语气平静而隐含着自得。</p>
“浪漫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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