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喻才那兴奋劲儿过去了一些,缓过神来,也意识到自己冷得不正常,脸色一白。</p>
“肯定是吓到了,天气也这么冷。”</p>
严继尧立刻操控空调打开,扶着他站起来,道:“赶紧去洗个热水澡。”</p>
马喻才浑身发汗,却是冰冷的汗。他脊背一阵阵地发寒,好似噩梦里那个怪物还跟在他身后。</p>
严继尧温柔地替他褪下衣服,直到热水落下,灌溉了冰凉麻木的肌肤,马喻才才舒服了一些。</p>
身体从脚底开始回暖,马喻才赤裸着站在浴室里,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又回忆起梦里那怪物。</p>
温暖的水流落在发上,湿润的发丝柔顺地垂着,马喻才低头时,水珠串线般落下,抬头时,水珠滑过脸旁。马喻才眯眼看着眼前的严继尧。</p>
严继尧身上的衣服也被打湿了。</p>
鲜血混入清澈的水中,在地板上汇聚成小小溪流落入下水道里。</p>
但那些血迹并没有因此减少。</p>
马喻才伸手抓住严继尧的手,回暖后的身体感受到的他也还是冰冷的。</p>
那一瞬间的热度只是他的幻觉似的。</p>
马喻才抹了把脸,伸手关掉了热水,默默擦干净身上的热水,裹上了浴袍。</p>
他回到了已经冰凉的被窝,望着严继尧。</p>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一时间都没人说话。</p>
好一阵子后,马喻才问:“鬼不会睡觉,对吧?”</p>
“……”严继尧点了点头。</p>
马喻才迟疑地问:“那你有没有可能……活过来?像迟佳儿那样。”</p>
想到现实中的确有例子,马喻才双眼一亮。</p>
严继尧看起来有很多话想说,看见马喻才眼中的期待,严继尧只是道:</p>
“可能?”</p>
马喻才却是自己摇了摇头,笑了出来,“我太异想天开了。”</p>
过了会儿,他搓了搓暖和起来的手脚,起身从衣柜里找出衣服换,然后冲到客厅,翻找自己的那一堆书,对跟过来的严继尧道:</p>
“但是你会睡着…说明是有好的变化…我多学点,说不定能找到原因。”</p>
严继尧陪他坐下,垂眸看着他落下的发丝,拨了拨,轻轻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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