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呆坐在车后座，惊魂未定地喘息着。</p>
车内灯光照见两人的表情，都是一脸呆滞，灰头土脸的。</p>
好一会儿，马喻才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那些灯笼人都不见了，车子已经开出了老远了，才彻底安心下来。</p>
他低头一看，外套已经快被扒完了，衬衫都差点被扯烂。</p>
“我靠！”芝野突然喊。</p>
马喻才一惊，立刻弹起来观察起周围。</p>
车辆安安稳稳地行驶在路上，双闪照亮前方的道路。</p>
只听芝野一脸震惊道：“你买了辆自动驾驶的车！？”</p>
“……”</p>
马喻才深吸一口气，穿上外套，沉声喊道：“芝野。”</p>
芝野脸色一变，面朝他嗫嚅道：“对不起，害你这样，我会报答你的。”</p>
马喻才眯眼盯着她，威胁道：“那你先把话说清楚，不然我直接把你丢下去。”</p>
话音刚落，芝野那边的车门直接开了，吓得芝野哇哇乱叫，往马喻才这边凑，忙道：</p>
“我说说说，我被家里人关在楼上，他们要让我去当仙娘，我不愿意，想逃出来，但是没人信我，都以为我是诈骗犯，没办法只能找你了。还好你相信我。”</p>
一口气说完，车门关上了，芝野才松了口气，一转头看见马喻才一脸困惑，“仙娘是什么？”</p>
她挠了挠头，解释道：</p>
“是我们湖南苗族这边的一种巫女，自古就有，充当人鬼之间的媒介，能托亡魂说话，也能见生人情形，我们寨里这一代是轮我当了，可是我不想当。”</p>
“为什么？”马喻才问，“你之前不是还在借亡魂画画吗？”</p>
“不一样，那些魂只是托付我一点时间，事成就离开了，我有这个权利想通灵就通灵，但是——”</p>
芝野低头，语气抵触，“当仙娘要上山，一辈子不能下来。”</p>
马喻才打量了她一圈，叹了口气，道：</p>
“我把你送出去，之后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这次听起来很危险我才来帮你的，以后类似的事情别来找我了，我不想掺和谁的家事。”</p>
芝野灰头土脸点点头，闷声道：“知道，我不会缠着你的。”</p>
马喻才道：“那最好。还有，别忘了，你欠我个人情。”</p>
芝野嗯了一声。</p>
两人安静下来，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山野间的马路，都不约而同地幽幽叹了口气。</p>
不一会儿，车内导航道：</p>
“前方五百米处有违章拍照——”</p>
马喻才才反应过来前座没人，赶紧道：“严继尧，停下，我去前面——”</p>
话音未落，马喻才整个人一晃神，眼前一花，画面已然改变。</p>
他看着面前的方向盘和前窗玻璃，又侧头看了眼副驾驶上出现的严继尧，感到有些新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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