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人是圣上身旁近身伺候的下等宦官。</p>
“官爷!”</p>
方才姜寒星嘱咐过的那个举子气喘吁吁的向她跑来:“您说让我们彼此都看着点……”</p>
姜寒星现在并不想知道他们这些书呆子都出了什么事,她敷衍的嗯了两声:“行行行,看着吧,有什么事你看着办就行。”</p>
“不是我们!”</p>
那小书生喘着气,急了,伸手往后一指:“是同您说她的……她的事!”</p>
姜寒星在他身后看见了方才见过的那很风情的女子。</p>
姜寒星看她,她便也瞪回来,一边瞪一边把散落的衣衫往上拽,袖子挥舞间浓郁的芳香。</p>
他终于喘匀了气:“虽您只说让我们互相看着,但我想着,她既然也在这儿住着,肯定也是有嫌疑的,便顺便也多看了两眼,谁曾想,您刚过来没一会儿,我们便看见她收拾了东西想要偷偷走,我们问她是做什么去,她还骂人,便把她带到您这边来了。”</p>
她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这香有些熟悉了。</p>
姜寒星走了过去,捏起那女人袖子细细的嗅了嗅,脂粉香衣裳的熏香,隐约的梅花香,嘈杂错乱,然而除此之外,深处还有一种,悠远而绵长。</p>
是奇楠香没错。</p>
姜寒星冲着她,笑了起来:“姑娘,您是跑什么呀?”</p>
身后张永挥手让之前同姜寒星说话那中年男人帮他关上了门:“既然姑娘已经有眉目了,咱家便不叨扰了。”</p>
姜寒星坐在吴大勇的院子里——她自然是不肯说,但总归还是有人知晓的,胡同口有位大娘同她说,这女子是吴大勇的外房,原是春香楼里的姑娘,三个月前才搬来这儿。姜寒星在她房中发现了尚衣监的服制。</p>
吴大勇,尚衣监。</p>
不过这人并不是下等宦官,混的还成,不知为何就非要贪那一张纸的便宜,也不知刘瑾怎么会得罪了他。</p>
“姑娘,坦白从宽,抗拒从刑。”</p>
只要不是司礼监,哪怕是尚衣监领头的大太监,她也得罪的起,故此时姜寒星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气定神闲得很:“一个宦官,你这么护着是做……”</p>
“呸!”</p>
她话还没说完,那十分剽悍的姑娘便一口唾沫要往她脸上啐:“我犯了什么法,你这样突然闯进我家里来!”</p>
得亏是姜寒星反应敏捷,才堪堪的躲开了,这口唾沫落在姜寒星身后摁着她的那举子身上,当时那举子就红了脸。</p>
“我竟不知,如今东厂办案,竟然得有法令才能审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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