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像是非常懂得人情世故的万事通，别人有些什么难过伤神伤心的情绪你都能开解；有的时候又像是一堵铁墙，撞上让人头脑和心里发昏、闷得慌，让他人的情绪碰壁。”</p>
“你就像那混迹江湖三十年的老油条和天钦监总司的总司长一样，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你的法眼。”</p>
“嘿嘿……”</p>
曜隐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这一幕把曜清也逗笑了。</p>
“你这憨批，我又不是在夸你，你笑什么？”</p>
曜隐笑着答道：</p>
“师父既说我是万事通，又说我是铁墙，这难道不是在夸赞我懂得事理、身心坚定么？”</p>
曜清：？</p>
“然后师父还说我是老油条和钦天监，虽然不知道这两个词是何用意，但是听起来不差，应该是很强的意思吧？”</p>
曜清无奈地笑道：</p>
“真是……特别且新奇的脑回路啊，结论竟然还是对的……”</p>
两人边走边聊，逐渐靠近了城墙附近比较热闹的集市。</p>
“唉，两位客官老爷，您们不来尝一口么？我这可是今天刚起来，一大早趁着晨露落下的时候拉的糖人儿，可甜了！”</p>
突然，路边一个小贩叫住了曜清曜隐，引得他们一人一妖驻足。因为曜清用了法术伪装自己的气息和面容，所以看上去与寻常妖族并无区别。</p>
用一副妖族人的面容，这样在妖族平民百姓聚集的地方就方便了许多，等到曜清抵达大妖府上再换回人类面容也不迟。</p>
这等妙法，还是曜隐给曜清出的主意。</p>
“徒儿，这妖族的平民百姓竟然也唤人为老爷，还真是被大妖们影响深远啊……”</p>
曜隐无奈地摇了摇头。</p>
“没有办法，大妖们实力高强，平民百姓也只能遵循妖族高层的行为来改变自己。”</p>
“就像老师您说过的‘人们总是会模仿更强者，以在心里安慰自己总有一天会达到更高的高度’，殊不知自己已经被更强者潜移默化地改变，变得越来越远离原本的自己了。”</p>
“其实所有这样做的人和妖都没有搞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本身才是最珍贵且独一无二的。”</p>
“每个人的心都是不同的，心会衍化万千。因此所有人都无法完全复刻他人的强大与成功，一味地模仿他人只会适得其反，终将不得其全法而变得无知愚昧。”</p>
曜清认可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说道：</p>
“说的在理，但是仍然没有说出核心的要点，不过也不枉你这五年用心吸收知识、开启文智踏上文道之途了。”</p>
“你只看见了大道的路途，却忘记了生灵的根本。”</p>
“每个人走出来的道都是不同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走完自己的道途。”</p>
“大家的天赋和上限都不同。有的人天赋低劣，如果不去选择特殊的大道路途，很有可能就直接在半路停滞不前，无法更进一步了。”</p>
“天赋尚在中等以及其上下之列，又是另一部分人。他们天资平平，可能穷其一生临终时刻有机会站在大道顶峰，一窥其真面貌，然后羽化仙逝。”</p>
“又或者机缘尚浅，无法窥得大道真理，在终点前就倒下，徒留一个悲伤的故事罢了。”</p>
“而另外一部分人，他们天赋异禀、上限极高。天之骄子、修炼奇才，或是什么圣体，又或是生而知之者。”</p>
“他们通常能在自己的道途上走的更远、更快、更高。就算走上了他人的道途，继承他人的衣钵，也能够开创出独属于自己的道。”</p>
“既然是妖族平民百姓自己做出的决定，我们也就不能强制改变他们的学生行为思想。”</p>
“唯有潜移默化、悄无声息地扭转他们的思维方式，让他们顺应联盟成立之后的种族交融浪潮而改变自己。”</p>
曜隐点头应和，将师父讲的知识全部记在脑子里，准备带回去慢慢琢磨消化。</p>
“不过，你现在已经改掉了叫老爷的坏毛病，这倒是让为师很是开心啊！”</p>
“啊哈哈，都是师父教的好，人人平等才是真善美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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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谈话并没有刻意避开小贩，反而十分敞亮地付了钱后站在一旁开始交流，而这些话也被小贩听见了。</p>
他好奇地问道：</p>
“二位客官老爷，你们是从何处来的？怎么听起来颇有学问，远见卓识、聪慧过人！”</p>
“相貌如此年轻俊美，莫不是哪家大妖老爷的少爷出来历练红尘、游山玩水了？”</p>
“这位商家，我们是从妖之始祖……”</p>
曜隐所言始祖二字的声音还未提调，就被曜清阻止了。</p>
他迈前一步，对商家答道：</p>
“我们是从妖族的星元大陆北方过来的。多年待在冰雪极寒之地，我这小子还没有见过南边的自然人文事物，故此带着他走远一点，也好让他见见世面。”</p>
小贩上下打量了一下二人，眼轱辘转了半圈，随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p>
“原来二位客官老爷是从北边来的，那小生想问一下，北边战事如何了，还紧张么？”</p>
“不打紧，最近战况好多了，那些怪物不知道为什么变少了一些……不过我们的压力正好变小了，真是万幸。”</p>
“那就好，那就好……唉，老爷，金鹏大妖将军怎么样了？”</p>
曜隐疑惑地问道：“你问这个干嘛？我们又不是金鹏将军手下的妖人，况且我们火狼大妖将军素来与他不对付，你还敢在我们面前提他？！”</p>
随即表情变得凶神恶煞，似乎是要吃了那小贩一般，吓得小贩直接跪下磕头认错。</p>
“啊啊啊！小生不敢，小生不敢……还望两位老爷原谅啊……”</p>
曜清略微思索，随即恍然大悟，目中饱含杀意的凶光。</p>
他暗中传音给曜隐：</p>
“徒儿，这厮刚刚是在诈我们！他在怀疑我们的身份！”</p>
曜隐一惊，赶忙问道：</p>
“师父，他为什么要这样做？”</p>
“估计怕我们是别处的大妖派过来打探情报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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