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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抢渡急进恐贼遁

说的是恭喜刘长恭的话,也是段达从子等这些从军的贵胜亲戚们的心内所盼。</p>

刘长恭老套地答道:“食君之禄,为君尽忠。封赏,非吾所望,苟能为君分忧,吾之愿也。”</p>

段达从子、房崱等相视一笑。</p>

房崱说道:“是呀,是呀。俺本文臣,今从军来征,段公子等为报国恩,主动从军,我等都是一样,俱是一片为君分忧的忠心。”</p>

轻松的谈说之间,两万五千余官兵将士顺利地全部渡过了洛水。</p>

刘长恭的担心彻底放下。</p>

众人乃下了高地,也坐上了船,亦渡到对岸。</p>

王将军等早在河边候迎。</p>

刘长恭说道:“洛水已渡,斥候最新禀报,瓦岗贼众仍在石子河东。我意可令三军食矣。”</p>

房崱摆了摆手,笑道:“将军,我大军渡水,瓦岗贼众不可能不知,却为何仍驻留石子河东不动,此中原委,未知将军可有思之?”</p>

“……君何意?”</p>

房崱笃定地说道:“将军,这只能是瓦岗贼众见我王师雄壮,生了怯心,故不敢过石子河,来迎我军。若吾料之不差,石子河东的那数千瓦岗贼众,现必人心惶惶!将军,吾之愚见,可趁此机,令三军,不必急着朝食,先至石子河西列阵,察瓦岗贼众之反应,再做底下谋议。”</p>

段达从子说道:“房公此谋,上策也。将军,现若便就朝食,等於是给了贼众暂作缓稳的机会,不若便依房公之此谋,先催动三军,进至石子河西。如此,贼见我王师如云压至,势必更加惶恐,则我王师是朝食为先,抑或若有战机,——比如贼众见我王师到,竟自乱奔走,不战而溃,便就可先做进战,将军自便可从容定矣。”</p>

不得不说,房崱、段达从子的建议,非常之在理。</p>

反正洛水已经渡过了,最大的危险已经没有了,那他俩的这又一个新的建议,刘长恭自亦就不妨听之了,他便从善如流,说道:“如是真如段君所料,贼众见我军至,竟自乱奔溃……”抚须而笑,与诸人说道,“我军今讨瓦岗贼众之首胜,还真是就在今日矣!”</p>

命令传下,先到石子河西列阵,视贼众反应后,再做朝食、或者进战。</p>

这会儿已快中午。</p>

早上渡河时没有吃饭,还不是大问题,折腾了半天,到现在饭还没吃上,各营的兵士们早已饿了,然军令如山,饿着肚子的兵士们,接到命令,也只好继续开拔,向石子河前进。</p>

洛水东岸离石子河十来里地。</p>

不多时,全军便到了石子河西岸的白沙村一带。</p>

对岸,便是早上时开始在这里集结的瓦岗贼众。</p>

白沙和周边乡里的百姓,早在晋时,就以烧制石灰为业。</p>

石灰洒落地上,像一层白色的沙子,因此这个村子以白沙为名。</p>

一边令三军将士列阵,刘长恭、房崱等一边亲兵的护从下,到河边近处,察对岸贼众的情势。</p>

实如斥候所探,对岸的瓦岗贼众不多,从石子河西岸附近,渐次向东边延展,总计是列了六队。每队各约千人。石子河是条小河,隔着河,刘长恭、房崱等可以清晰地望见对岸这六队瓦岗贼众的详况。各队中俱有一面本队主将的旗帜,离河岸近的四队的贼众多是持使长矛的步卒;位在此四队后边的两队,一队是步骑混合,一队是尽为骑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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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达从子说道:“将军,还当真是不见密逆、翟贼的贼旗?”</p>

斥候数次来报贼情的时候,刘长恭每次都问,有无见翟让、李密的贼旗,斥候皆答未见。</p>

事实上,刘长恭之所以会同意房崱、段达从子等“抢渡洛水”、“先至石子河西”这两个先后之建议,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也正是因斥候未见翟让、李密的贼旗。</p>

翟让、李密的贼旗未见,就代表翟让、李密不在这里,而翟让、李密是瓦岗的贼首,他俩不在,则石子河东的这数千瓦岗贼众就可能只是瓦岗派来的先锋部队,只是先锋部队,和翟让、李密亲率之部相比,自就可以少担心一点。</p>

却正此际,随着段达从子的这话,两面大纛,相继在对岸的六队瓦岗贼众中竖起。</p>

段达从子、房崱、刘长恭等定睛视之。</p>

两面大纛,一面竖起在临河四队的瓦岗贼众中,一面竖起在后边两队的瓦岗贼众中。</p>

竖在临河四队正中位置的那面大纛,上绣一个大红色的“翟”字。</p>

竖在后边两队瓦岗贼众中的那面大纛,上绣“蒲山公”三字。</p>

还有一面杏黄旗,竖在“翟”字旗的边上,上绣的是“替天行道”四个字。</p>

段达从子大喜,说道:“密逆、翟贼居然俱来!将军,此战如胜,擒杀得此两贼,瓦岗贼再是号称今众十万,必皆为鸟兽散矣!不仅兴洛仓轻易可复,瓦岗贼亦可一战而尽歼矣!”</p>

房崱也是大喜,急声进言,说道:“将军!细察已明,对岸贼众果才数千,甲械简弊,可速下令进战了!却不可使错失良机,使容密贼、翟贼得窜!”</p>

刘长恭却是无有段达从子、房崱等人之喜,坐在马上,遥望翟、李旗,手抚胡须,色转沉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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