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酸痛的双腿，待舒服些后，季牧开始打量四周的景色。</p>
两岸青山，碧水云天。</p>
不得不说，这是他从圣人学宫出来后，一路所见最美的风景。</p>
虽是夜晚，亦是别有一番风味。</p>
“老伯，此河叫什么名字？”</p>
“螭龙。”老翁头也不回的答道。</p>
“螭龙……”季牧轻声念叨了一遍，在心底暗暗的记下了这两个字眼。</p>
“对了老伯，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一个人出来啊？”过了半响，季牧出声问道。</p>
“我在等一个人。”</p>
“等到之后呢？”</p>
“渡人。”</p>
“那…等到了吗？”</p>
老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说道。</p>
“当然。”</p>
“哦…”</p>
季牧有些疑惑，因为这里除了自己与老翁之外，根本没有别的人影。</p>
但萍水相逢，不便问询，季牧只好装作听懂点了点头。</p>
螭龙河虽长，却并不宽广。</p>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木舟便缓缓停靠岸边。</p>
老翁把轻舟系好，回头冲季牧温和一笑，说到。</p>
“小兄弟，夜已至深，记得…早些回家。”</p>
季牧起身背起书篓，朝老翁拱手一拜，道谢道：“多谢老伯搭载之恩。”</p>
季牧从怀中掏出两锭银子，递到了老翁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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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银两略表谢意，还请老伯收下。”</p>
老翁摇了摇头，看也不看季牧手中的银两，哪怕他手上的分量足以维持一户普通人家半年的开销。</p>
季牧一怔，拿着银两的手停在了半空。</p>
“身外之物于我无益。”</p>
“那…”</p>
“老头子我…需要你的一缕发丝。”</p>
“发丝？”</p>
季牧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但看老伯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拿他寻开心的样子。</p>
他下意识抓住了一丝飘散在纶巾之外的发丝，确定似的问道。</p>
“只要一缕发丝？”</p>
“当然。”老翁含笑应到。</p>
季牧迟疑了一瞬，但旋即就把那根发丝便拔了下来，递到了老翁手上。</p>
他自幼在圣人学宫求学，博览群书。</p>
知晓除了庙堂之外，江湖中还存在着许多奇门诡术，更有仙家神秘非凡，甚至自家书阁都记载着不少。</p>
但季牧还从未听闻，有什么功法是仅靠发丝便能施展，这也是为什么他略微思索便将发丝送给老翁的原因。</p>
当然，他相信就算老翁真是世外高人，也不至于对自己如何。</p>
谁闲的没事对一个凡夫俗子使劲？</p>
虽然有些怪异，但问题不大。</p>
见老翁珍重的将那根发丝收起，季牧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p>
自己的发丝莫非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p>
摇了摇头，季牧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清出脑海。</p>
踏上河岸后，他对老翁微微抱拳：“小子就此别过。”</p>
老翁笑着点了点头，朝他挥了挥手，随后解开轻舟，顺流而去。</p>
季牧注视老翁离去的背影，露出一抹困惑。</p>
良久，他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把困惑压在心底。</p>
大步流星，迎风而去。</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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