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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臣所求唯她一人

文皇后走了出去。</p>

门重新关上,御书房只剩下元景帝与世子二人。</p>

景御走上前,跪在元景帝面前。</p>

元景帝看了他一眼,话语中仍有未消的怒气。</p>

“你又有何事?”</p>

“臣罔顾圣意私自闯入廷尉府大牢,请陛下降罪。”</p>

元景帝握笔的手一顿,放下笔沉哼一声:“你一向识大体,怎的也同玉茗一样胡闹!你去廷尉府大牢做什么?”</p>

“这是沈相的自罪状,请陛下过目。”景御从袖中掏出血书,双手捧高。</p>

元景帝走到他身前,拿过血书展开来看。</p>

十六年前,东虞军队围攻在即,沈懋不忍心南宫琼华受到伤害,发了信号约南宫琼华见面。南宫琼华打扮成农女孤身赴约,沈懋的马却被布置在林中的暗箭射中马腹,他从马上滚下山坡,撞到头晕了过去,是南宫琼华守在他身边,等他醒来后,将他扶到破庙中替他处理伤口。</p>

后来东虞的人马找到沈懋,南宫琼华错失离开的机会,只能跟着沈懋一起回了东虞军营。</p>

英武王那边还在计划着和谈,东虞这边已经在排兵布阵准备开战,预定的偷袭之日马上就要到了,在那之前,为了把南宫琼华留下,沈懋将下毒的水亲自端给了南宫琼华。中毒后,南宫琼华连续发了三天的烧,等到退烧能起身时,传入耳中的已是南晏兵败英武王阵亡的消息。</p>

东虞班师回朝,沈懋将心如死灰的南宫琼华一起带回景都城,在回程的路上诊出有孕,路上还救下了寻找南宫琼华的侍女葛兰香。南宫琼华拒吃解药,生生扛过了在左相府的八个月孕期,直至沈星吟出生……</p>

沈懋在血书上并没有写南宫琼华的大名,只称她为“阿妹”,更没有写那些对自己不利的细节。但他欺君之罪,已是无可辩驳的事实。</p>

元景帝拿着血书,将手背到身后,居高临下望着跪在地上的景御。</p>

“你拿出此书,意欲为何?”</p>

“陛下,沈星吟不是沈相的女儿,她是英武王夫妇的孩子,沈相之罪与她无关。”</p>

“这血书字里行间不曾提过南宫琼华半个字,你如何证明那女子便是南宫琼华?”</p>

“臣有证人。”景御从袖中掏出两份口供,捧得高高的呈给元景帝,“这是不古山下的村妇与山上杂役的口供,他二人此时就候在宫门口。”</p>

元景帝拿过,翻阅了两眼。</p>

不古山在东虞和南晏的交界处,武学奇才公羊有叔在山上隐居。因不古山地势险峻,能上山的人并不多,但从不古山出来的,个个都是人中龙凤。那村妇就住在山脚下,平时会卖菜给山上,而那个杂役是公羊有叔救下的孤儿,从小就在不古山上打杂,后来在山下村庄成家立业。</p>

他们二人的口供上说,英武王夫妇和沈懋年少时一起在不古山上,跟着公羊有叔学习武艺,南宫琼华因为年岁最小,被南宫权和沈懋亲切地称作“阿妹”,而沈懋正是武状元出身,凭借战功一路爬到护国大将军的位置上。</p>

元景帝并没有传唤那两个人证的意思。</p>

他看着景御,沉声说:“你可知南晏的使臣说了什么?”</p>

“臣不知。”</p>

“朕问南晏国师南宫琼华之事,那位国师说,英武王与王后早已合葬在仙陵台,沈卿带回来的女子绝无可能是他们的王后,英武王夫妇仅有一子,那便是如今的南晏王。”</p>

“无论那位夫人是否是南宫琼华,沈星吟都不是沈相之女。”</p>

“她生养在左相府,是上过宗祠受过封赏的沈家之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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