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咋了?”</p>
老朱寻了许久,没有在乾清宫寻见马皇后,便知道事情严重了。</p>
直到他找到才建成不久的坤宁宫。</p>
“没事,突然想看看这些新宫殿。”</p>
马皇后站在坤宁宫宫门前,温柔的回头,脸上带着笑意。</p>
仿佛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p>
“新宫殿?是啊,新宫殿,咱早答应给你修的坤宁宫,现在终于修好了。”</p>
老朱看了一眼宫殿正中的牌匾,被扯去了刹那注意力,点了点头。</p>
“不过咱们还是回乾清宫吧,这边内侍才选过来,不会照顾人。”</p>
“这夜里风大,咱可放心不下。”</p>
粗糙得不能再粗糙的理由,已经管用了数十年。</p>
“重八,我想趁着今天,进去看看。”</p>
今天,好像不怎么管用了。</p>
“妹子,天晚了,那金顶放在白天看才好看呢,咱们今晚先回吧。”</p>
“入夜,已经开始冷了。”</p>
普通但不同寻常的一天,延伸到了夜晚。</p>
老朱收回对新宫殿的注意力,全部放到了马皇后身上,半安慰半哄到。</p>
“那行吧。”</p>
马皇后最后看了一眼,迎上老朱诚恳的目光,还是心软了。</p>
两人就此彼此搀扶,环抱,慢慢向旧宫殿移动。</p>
沿路,无数内侍掌灯。</p>
除去偶尔的灯芯琵琶声,只有这老两口的慢慢细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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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重八你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p>
走了大半路程,都是对过去的感怀。</p>
对马皇后来说却已足够。</p>
甚至比两人一同巡幸几个布政司还要来得满足。</p>
因为这一小段路程,是真正的属于他们二人,完全没有其他干预。</p>
再延续,她不再奢求。</p>
老朱深处的欲言又止,她看在眼里,明白在内心。</p>
“妹子,太子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了,今天你为何太子也长大了。”</p>
有了妹子点头,老朱自然也不再强忍。</p>
他以为自己妹子是不放心太子,以为是孩子们都在往外面跑。</p>
可对皇家而言,这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p>
对天下,也已经是最好的负责。</p>
自己妹子一向明事理,为何在这次</p>
“诸王外战,太子再外出,重八你可有想过其中的隐患?”</p>
“这”</p>
面对马皇后的这个回答,皇帝朱重八又陷入了一刻的沉思。</p>
但很快,就摇头表示了否定。</p>
自然,不是否定其中存在的隐患。</p>
国无储不稳的道理,他很清楚,很明白。</p>
可他更懂,更相信自己倾注大半生心血培养起来的太子。</p>
太子与自己很像,但又不太像,好像一体的两面。</p>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p>
他突然想起赵征给朱高旭布置的最后一道作业,那堆怎么搭,好像最后都只能搭成锥形的木条。</p>
只是这一刻,出现在他脑海里的模样,是倒着的。</p>
他这个父皇只有一面,好在太子有两面。</p>
可两面,如何能够。</p>
数量确定的情况下,木条越往下,只会越来越少。</p>
太子应该在东宫,直到奉天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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