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p>
一轮圆玉盘高悬天心。</p>
月华如水银泻地。</p>
以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上空无一人。</p>
小镇东北地界，阿飞来到汤婆婆的成衣铺。</p>
铁剑薄如蝉翼的剑身插入两片门板缝隙，轻轻一挑。</p>
咔的一声。</p>
门闩被挑起。</p>
阿飞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闪身进入。</p>
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华美衣裳。</p>
阿飞为自己选了一身夜行衣。</p>
再扯了一块黑布，蒙在脸上。</p>
最后将之前从钟离山身上搜出来的几两碎银，悉数搁在柜台上。</p>
“汤婆婆，打扰了~”</p>
轻手轻脚走出成衣铺，少年借着月色，直奔卧龙巷。</p>
……</p>
卧龙巷深处。</p>
赵家府邸。</p>
三更天的正堂仍是灯火通明。</p>
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坐着一位锦衣玉服的俊美公子。</p>
那张剑眉星眸、唇红齿白的脸庞，比绝大多数女人都要美。</p>
此刻，青年两只修长手掌，正捧着一张女人面皮，仔细端详。</p>
而正堂每一处，都垂挂着一张张完整的人皮。</p>
仿佛一件件正待晾干的衣裳，不断滴落着猩红粘稠的血。</p>
“嘎吱~”</p>
正堂门开了。</p>
几位赵府男仆，押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女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赵府管家。</p>
“时辰不早了，还有几人？”</p>
青年收起掌中面皮，细长眼眸看向赵府管家。</p>
老管家赶忙上前，低眉顺眼道：“公子，这是最后两人了。”</p>
言罢，指了指两丈外伏跪在地，战战兢兢的男人，道：“公子，这人唤作薛舒，家住疾风巷，欠了咱们赌坊七十九两三钱银子。”</p>
又指了指小脸蛋挂满晶莹泪水的女童，道：“小女娃唤作秦柔，七岁半，家住青杏巷，其父欠了三十三两九钱银子。”</p>
青年冷冷瞥了一眼、犹如受惊猫崽般的女童，淡然道：“卖身契签了吗？”</p>
老管家点头如啄米：“其父已经签过了。”</p>
“下去吧~”</p>
青年挥了挥手，老管家立刻带着几位仆人退出正堂，关好房门。</p>
拿来巾布，青年一边擦拭着血淋淋的双手，一边轻语道：“你们应该是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我从未见过，如你一样的坚韧之人。”</p>
青年喃喃，脑海里，不由浮现白昼那位年轻女子的欣长身形。</p>
“数年时间，被我剥皮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p>
那位身着绿色襦裙的女子，是第一个历经全程，莫说惨叫，连一声痛哼都未发出之人。</p>
“柳……柳翠儿，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p>
青年动作轻柔，慢慢将人皮卷起。</p>
“你将是我这一生，最得意的作品。”</p>
女童人皮，随意扔在桌上。</p>
青年将女子人皮，视若珍宝般藏于玉盒内。</p>
不一会。</p>
青年吹熄蜡烛，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合衣而眠。</p>
眼睛是闭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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