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漂亮的女孩闯进投影画面里，占据了画面的中心。</p>
自从她出现后，画面的其他人都是虚化，医生的目光也变得柔和，久久停留在她身上。</p>
这个女孩穿着病人的衣服，很明显，她也是精神病患者之一。</p>
不同的是，她会温柔地对医生说话，会像正常的病人那样，对医生说辛苦了，谢谢你…她的存在让医生的世界变得明亮，就连义眼里记录的画面，也跟着亮堂、鲜豔了许多。</p>
很明显，医生喜欢这个女孩，也因为这个女孩改变了许多。</p>
他的工作态度变积极了，也开始在意自己的形象，开始频繁巡视病房。</p>
可这样美好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某一天晚上，女孩被同一寝室的病友推下楼死了。嫌疑者是一名有杀人罪嫌疑的精神病人，也因为女孩的死，审判得以推动，犯罪者被判刑了。</p>
可那个会对他说谢谢的女孩再也回不来了。</p>
医生将义眼收回来，沉默了许久，看画面上的装潢，距离今天应该有一段较久的日子了，可是他一直保留着这些录像，很难不说是缅怀录像里的女孩。</p>
许久，他才发出被揭穿后的第一句话：“僞人，也挺好的。”</p>
“它们承诺过，可以把她还给我，只要能重新见到她，杀光所有的精神病人又怎麽样，反正他们都不该活着！它们没有资格！”</p>
医生的怒斥充斥着一整个房间，直到尾音在半空中消散。</p>
沉默。</p>
监控室里陷入长久的沉默。</p>
许久，夭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便是一句：“医生，你生病了。”</p>
“你说什麽？”</p>
医生没料到夭捺会是这样的反应，当初他给僞人看这个女孩的时候，它们都被感动了，并信誓旦旦表示自己把这个女孩複活。</p>
原以为夭捺和文清秋作为两个人类的女孩，应该会比非人类的僞人，更感性一点才是。结果他只收获了两张迷茫凝重的脸，还有夭捺的一句毫不客气的：“你病了”。</p>
“我可是精神病医生，我怎麽可能会生病！”医生不屑一顾，能在赛博当上医生的人，无一不是从中産厮杀出来的精英，人生应有尽有，怎麽可能会生病。</p>
文清秋闻言翻了一个白眼，“难道我们是什麽一无所有的人吗？感到痛苦和拥有了多少，之间有什麽联系吗？”</p>
夭捺则更平和、冷静一些，说：“精神病医生也是会生病的，你在日複一日的工作中，受到了病人的影响，开始厌世，主动逃避社交，甚至有了自杀倾向。”</p>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麽。”医生毫无意外地笑了：“你们现在是在我面前装心理医生吗，我什麽时候告诉你我有自杀倾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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