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纪氏满心的怒气和怀疑，自然听不进去柳妈妈的劝说，拧眉不语。</p>
柳妈妈心知玉屏的事，她虽知是五娘子搭了一把手，自己却也被牵扯进去，受了怀疑，不能完全撇清关系。</p>
便也不好多替阮玉鸾解释什么，免得对方愈发起疑心，却听太太的指尖搭在茶几上，轻轻叩了几下，低声吩咐道：“我库房里昨儿找出两件旧年的首饰……把秋琇唤来，就说是赏五娘子的。”</p>
“是。”</p>
太太动了疑心，柳妈妈亲自去的，桂月榭中，四下寂静。只听得屋内传出嬉笑声，门外小丫鬟子通传一声：“柳妈妈来了。”那笑声方才平息。</p>
柳妈妈推门而入，便见五娘子主仆三人，正围在一起看什么东西。她便也不由得好奇道：“娘子做什么呢？”</p>
阮玉鸾一眼瞧出柳妈妈的神色不对，却故作不知，将手中的小福包拿起来给她看，言笑晏晏。</p>
“这两个丫头，笑话我做的五福包做得不好看呢！柳妈妈，您评评理呀。”</p>
这话说得便像是十足的小女儿家撒娇撒痴。梅州有于端午前后制作五福包的习俗，以祈求平安喜乐。</p>
柳妈妈细细看过去，便也忍不住含笑道：“五娘子这福包，做得有些歪斜。”</p>
少女便撇了撇嘴，冬莼忙道：“还是我们来做吧，娘子歇着。”</p>
阮玉鸾便像是这才想起来一般，连忙问道：“妈妈做什么来？”</p>
此时已经将近亥时了，时辰不早了，不像是寻常的事。</p>
柳妈妈隐晦地瞥过秋琇一眼，方才答言：“太太说，才从库房里翻找出了几件旧年间打的首饰，她也忘了，白放着可惜了，让秋琇跟着过去拿，给五娘子穿戴。”</p>
这便是十分反常之事了。没有谁家太太这么晚了，还拿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当正经说的。</p>
再者说了，明日也见得着，怎么就要夜里去呢……</p>
阮玉鸾心里，便有了思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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