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我怎么觉着做你男朋友反而亏。”</p>
街对角那棵梧桐落了叶子，街灯一刷，望向他们，暖得不真实。</p>
孟秋挣不开他，也累了，抬起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p>
赵曦亭握着她后脖颈，浅浅淡淡的瞧人，眼底是温的。</p>
“刚认识那会儿乖得跟小绵羊似的。”</p>
“让学打牌就学打牌。”</p>
“让出来吃饭就出来吃饭。”</p>
“还有一两句好话。”</p>
那当时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p>
孟秋顺着他话头温温和和弯着眼睛说：“吃亏就不要做好了呀。”</p>
“那赵先生和以前一样给我发钱，我给你干活，我听你的话。”</p>
和他在一起少了笔财路。</p>
他做老板还是顶好的。</p>
赵曦亭没忍住，狠亲了一下她的唇，“赵先生现在也能给你发钱，你听不听话啊？”</p>
“但是前面那句别说了，嗯？”</p>
孟秋板起脸来，“那不好说。”</p>
她听赵曦亭不说话，慢慢抬起头，被他眼里的凉意冻了一下，暖和的松快散得一干二净。</p>
她下意识躲开，赵曦亭把她的脸挪回来。</p>
“答应我，孟秋。”他的脸色变得寡淡而有压迫感，雾隆隆地要锁起她的手脚。</p>
只是玩笑而已。</p>
他太上纲上线了。</p>
孟秋有点委屈。</p>
她什么都给他了，为什么连开玩笑都还要看他脸色。</p>
她直了直脊背，他强势地圈着她，所以她直不起来，但她把想象中的脊背拔直了，清清冷冷看向他眼睛，和他杠上了。</p>
就是他的错。</p>
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好。</p>
在往好的方向走。</p>
赵曦亭盯着小姑娘俏生生的脸，她是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要走，不像他死气沉沉，她会遇见新的人，或许他们之间还会有新的问题冒出来。</p>
他能解决，他什么都能解决。</p>
但她真愿意跟他熬一辈子么。</p>
赵曦亭指尖敲了敲她心跳的位置，“说多了这儿会当真。”</p>
“对你对我都不好。”</p>
他点的那两下像是敲玻璃，隔着皮骨发出闷响，好像他再重一点就能钻进来，把她心脏也夺走，要跟着他节奏跳动。</p>
孟秋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抬起头去看他。</p>
她前科多的副作用在此时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p>
赵曦亭不信任她。</p>
一点都不。</p>
-</p>
赵曦亭大概也觉得没劲儿，最后没带她去俱乐部。</p>
回到嘉霖，孟秋看到赵曦亭把茉莉花摆在玄关圆窗底下，他不知道从哪儿倒腾来一个挺好看的花瓶，但口子太小了，有点嫌弃地放地上。</p>
他理了理叶子，一只手撑着桌面，直勾勾盯着那束茉莉，回头问：“去我那儿？”</p>
孟秋觉得好笑，“一个小时车程，就为摆这花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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