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刺进孟秋瞳孔中。</p>
獠牙落地生根。</p>
她的神经瞬间缩紧。</p>
赵曦亭舌尖滚过更肮脏的语句，那些差点浮于言表的不堪，被他心慈好善地埋进稀薄的深夜。</p>
他语调轻佻。</p>
“怎么不说话了，嗯？”</p>
孟秋彻底醒了酒，酒意带给她的温热剎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里关着窗，冷风还是从缝里钻进来，呜呜作响。</p>
她打了个冷颤，骂道：“你混蛋。”</p>
赵曦亭衔着笑，笑声春风化水一样一缕一缕从话筒里飘过来，挠着她，勾着她，轻浮地吐出几个字。</p>
“酒醒了？”</p>
他嗓音淡定而从容，仿佛刚才那番坏到极致的言语和他无关。</p>
“倒计时了。”</p>
“新年快乐，孟秋。”</p>
孟秋干脆利落挂了电话。</p>
她心脏还在狂飙。</p>
因为那句，</p>
——有男朋友就不能和我接吻了么。</p>
她咬唇将自己塞进被子里，今晚她醉得厉害。</p>
可赵曦亭没喝酒。</p>
她又恼又惧，凭着一腔热血，给他发了条消息。</p>
——你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p>
赵曦亭回得很快。</p>
——字面意思。</p>
孟秋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微微发颤，她现在分辨不出来，赵曦亭到底是因为人太渣下限低，还是他对自己真有什么想法。</p>
她希望是前者。</p>
说起来。</p>
那日在All going，出入的女孩子们不说顶漂亮，大多各有各的气质，可以看出他们那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美人。</p>
以赵公子的地位，张一张嘴，这些资源必然巴巴儿的送来。</p>
何必找一个有男朋友的呢。</p>
孟秋猜不透，也不敢猜。</p>
她一想起刚才那个电话。</p>
浑身起鸡皮疙瘩。</p>
她很渴，想拿点什么喝一喝，好压住喉咙惊恐之余的涩意。</p>
房间门突然敲响，孟秋吓得脖子一缩。</p>
等开了门，轮到何宛菡吓了一跳，说：“你怎么这副样子。”</p>
“脸比刚才还红，耳朵看着也熟透了，眼睛哭过似的，怎么弄成这样，喝酒喝的还是发生什么事了？”</p>
孟秋耳根臊得一跳一跳，闷声说：“喝酒喝的。”</p>
何宛菡：“你以后在外面不能喝酒，听到没。”</p>
她神志不清地点点头。</p>
客厅里的灯光暖和明媚，孟秋被赵曦亭直白言语挤压的惊悚感略微平复了一点，轻声说：“妈妈我想喝水。”</p>
“厨房有凉的，但对肠胃不好，要不泡杯茶？泡茶的话就用热水壶，顺便醒会儿酒，一会儿和我们打个斗地主？”</p>
孟秋正愁没有事分散注意力，乖巧地点点头，说：“好的妈妈。”</p>
转身就去了厨房。</p>
孟秋打牌打得心不在焉，却还是赢了不少，得益于之前面试，赵曦亭说要她陪打牌，她恶补了一通。</p>
春晚结束开始重播，爸妈有些困，牌局就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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