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宋帆胸中不可避免的升起一股憋闷，他就像一个被压在砖石下的种子，他就算做得再多，砖石轻轻松松就能让他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p>
他不想再努力了，他要回老家了，但在这之前，他还要做最后一件事。 </p>
宋帆浑浊的目光倏地清明起来，他低头掏出身份证和老家的房产证，推到严正桦面前，轻而坚定地说：“我要贷30万。” </p>
“爽快！”严正桦麻利地起身，把证件拿到旁边复印，让宋帆签字盖手印，折腾了没一会，宋帆手机上建业银行发来短信，收到转账30万。 </p>
就在宋帆赶往他的下一个目的地时，顾以晓正在顾氏茶水间搅动着干苦的热美式，她微微眯起眼睛，盘算着怎么把江若暖从那个大办公室赶走，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子恶寒，这让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谁在骂我？ </p>
Lily似是想到了什么，努努嘴，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p>
“顾姐……” </p>
顾以晓微微一抬下巴，示意她有话直说。 </p>
Lily顿了顿，说：“之前你让我查宋帆和江若暖的资产情况，我就顺带翻了下我们部门的购买台账，发现每个月固定有一笔50万的货款汇给一家境外公司，备注是咨询服务购买，这名目一看就很假，就算要买咨询服务也轮不到咱们市场部买吧，然后我就说查查到底是谁通过的审批……” </p>
Lily迟疑了片刻，因为她看到顾以晓眸子里的轻快已经缓缓被阴霾淹没。 </p>
“你接着说。”顾以晓沉着脸点点头。 </p>
“嗯，其实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宋帆搞的鬼，结果一层一层查上去，发现最终审批人……居然是董事长……” </p>
顾以晓眼皮一垂，没有回应，睫毛的阴影下，黑如深潭的眸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周身散发着来自地底深处的冰冷，像是要把身边的活人都拖下去。 </p>
Lily识趣地不再作声，说实话她挺害怕顾姐这种状态的，整个人像是陷在混沌里，虽然Lily就站在她眼前，但顾以晓的目光就像穿过了时间和空间，凝视着另一个世界的人。 </p>
片刻之后，顾以晓突然微笑起来，收回目光，友好地注视Lily，说：“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p>
“啊切！” </p>
宋帆狠狠打了一个喷嚏，飞沫竟喷到飞哥那副马上要杠上花的牌上。 </p>
哗啦哗啦的麻将撞击声瞬间偃旗息鼓，这间狭小逼仄的麻将馆里会动的活物只剩下灯光里缱绻的烟雾。 </p>
飞哥缓缓转过身，虽然他在屋里还戴着墨镜，宋帆还是被那瘆人的眼神吓得一抖。 </p>
“哥们儿，知道文明俩字儿咋写吗？”飞哥一开口就是火药味。 </p>
宋帆捂住嘴，缩着脖子点点头：“知…知……道。” </p>
“知道你还冲我打喷嚏？！”飞哥作势朝着宋帆一扇，暴跳如雷的样子倒是与门神挂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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