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时，眼前已是那片无边苦海。</p>
幽深的轮回孔隙消逝，后土的身影再次出现。</p>
“如何，你似乎受益良多？”</p>
宁远顺着后土的目光看过去，浅浅的灰光从虚空中汇聚，渐渐组合成一道奇异的身影。</p>
后土颇为满意，“我果然没看错人，就算没有我的刻意引导，你还是走上了神道。”</p>
宁远定睛看了一会儿，转头问道：“这是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在亲近我？”</p>
“这就是你。”</p>
后土挥手摄来那道身影，“不过这是在其他人眼中的你。你的所作所为，被你影响到的那些生灵的认知组成了这个你。那些愿力念头孕育了这尊面相，让你跨入了神道的门槛。”</p>
无数灰色的精神结晶萤火一样飘了过来，那道身影渐渐变得清晰起来。</p>
暗绿色的皮肤，浅褐色的衣裳，左手抱着一个陶罐，其中荡漾着绿光；右手持一面小幡，幡面上流转着彩色的波纹。头戴各色灵芝纠缠而成的宝冠，面带祥和的微笑。那张脸和自己有六七分相像，只是那双眼睛，瞳孔和眼珠浑然一色泛着白翳，看上去有种莫名的诡异感。</p>
“面相？”</p>
身影抬头看向宁远，宁远不解的问道：“他有自己的意识吗？”</p>
“如果在其他地方，你的确要担心这尊面相会被信徒的欲望侵蚀扭曲。”</p>
后土笑了，“但这里是苦海，香火信仰中的欲望会被磨灭，只留下纯净的愿力。”</p>
说着，挥手将那尊孕育完全的面相扔回宁远怀中。</p>
“至于其他东西，你要从这尊面像上自己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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