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做了什么，惹姑娘掉眼泪。</p>
小桃撇撇嘴：“曹太医居然把姑娘抄的经文给了太子殿下，亏姑娘这么相信他。”</p>
曹墨当然会给。</p>
在他开口要的时候，温柠就知道了。</p>
曹墨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孙女，见到她独自一人，难免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更何况曹墨本就是太子的人，自然知道陆景阳好字。</p>
医者仁心，又有由头，曹墨想帮她顺理成章，完全不需要她多说什么。</p>
温柠仔细将经书放好，唇角轻轻翘了下。</p>
毕竟谁也不会怀疑一个小姑娘。</p>
旁边，小桃自顾自说了会儿话，见她精神不济，便道：“姑娘是不是困了，奴婢服侍姑娘更衣入睡吧？”</p>
温柠点了点头，她昨夜睡得迟，今日又哭多了，涂药膏的时候便有些支撑不住，若不是陆景阳非要等她脸上的红痕消掉，她这会儿已经睡着了。</p>
第二日起来，脸上果真一点事都没有。</p>
东宫的用度，从上到下，一应俱是最好的，除了魏临帝，其余宫里皆比不了，连一瓶寻常可见的药膏，放在别处，也是千金难求。</p>
温柠对着铜镜照了照，放下心来。</p>
她专心用完早膳，正一脸深仇大恨地看着药碗。</p>
外头的帘子突然被掀开，小桃急匆匆进来：“姑娘，景仁宫来人了。”</p>
素心忍不住皱了下眉：“什么事等姑娘吃完药再说。”</p>
小桃表情无措，果然下一刻，后面转进来一人，对方朝温柠屈膝行了个礼，语气恭敬客气：“奴婢见过温姑娘，温姑娘万安。”</p>
说完，不得素心反应，又接着道：“皇后娘娘请姑娘过去一趟景仁宫。”</p>
温柠顺手把药碗搁下。</p>
她实在不想吃药，点点头就要起身。</p>
刚一动，便被素心轻轻按住：“我们姑娘还病着，皇后娘娘千金贵体，万一过了病气就不好了。”</p>
对方笑了笑：“娘娘凤体康健，并不在意。”</p>
她越过素心，直直看向温柠：“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奴婢。”</p>
温柠拍了拍素心的手，轻摇了下头表示没关系，况且来人是景仁宫的大宫女，势必要把她请过去。</p>
素心无法，只能退一步：“姑娘先喝了药再去？”</p>
对方笑了笑，语气倒是温和，说出的话却不怎么好听：“娘娘等得急，还请姑娘快些。”</p>
不过温柠不在意，甚至悄悄松了口气。</p>
那黑乎乎的药碗，又难闻又难喝，能躲一次是一次。</p>
温柠慢吞吞从圆凳上下来，由素心给她系了件披风，又将多余的一个手炉塞给小桃。</p>
素心本想自己跟着的，但见姑娘已经挑了小桃，只好仔细叮嘱了几句，生怕小桃一个不注意给人留下把柄。</p>
温柠跟着听了一耳朵，没太在意，她在想上回没能成功晕过去的事。</p>
不如这回找机会晕一晕，一劳永逸。</p>
至于皇后为什么这么急着见她，要么是东宫派人送经文时被看见了，要么是因为太子殿下昨晚来了趟思鸿阁。</p>
温柠垂了垂眼，想着东宫的行事风格，觉得还是后一种可能性更大。</p>
若不是她别有居心，一定能离陆景阳多远离多远。</p>
胡乱一想，就到了景仁宫。</p>
这一次皇后没让她在殿外站着，不过表情不善，本就肃穆的脸更显冷寒。</p>
温柠心道，陆景阳不愧是被皇后教养长大的，这冷漠无情的性子果然有迹可循。</p>
她没等来入座的声音，就乖乖站着。</p>
皇后对她低头垂眼的样子还算满意，问道：“太子昨晚去了思鸿阁？”</p>
温柠点头。</p>
皇后脸沉了沉：“太子去思鸿阁做什么？”</p>
温柠看了眼小桃，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p>
小桃会意，替她答道：“回娘娘，我们姑娘写了副字，太子殿下看了喜欢，这才过来看——”</p>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上首一声脆响，皇后啪一下在桌上，面容威仪：“伶牙俐齿，一派胡言！”</p>
小桃一惊，赶紧跪下：“娘娘，奴婢说得句句属实。”</p>
皇后视线扫过小桃，落在温柠身上，对方仍站着，巴掌大的脸上半点害怕畏惧的神色都没有，像是事不关己。</p>
她眉心重重皱了起来，眼神愈发不喜：“编话也要编得像些，太子殿下怎么会看到你们姑娘写的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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