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老旧到散出腐木气息,连桌上的铜镜都覆了层薄薄的灰,映出的画面模糊不清。 她打开柜子。</p>
柜子里分了隔层,大概是用来放叠好的衣物的。</p>
空间太小,没法躲。</p>
环视一周,池白榆最终躲进了床</p>
底。()?()</p>
就在她寻找躲避点的时候,外面的巨大声响也在逐渐接近。()?()</p>
她屏息凝神地盯着门口,由于视角太矮,她没法看见外面的情形。()?()</p>
好在能借着从门底投入的影子,判断那怪物的动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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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眼看着影子慢吞吞地移过门口,她仍不敢松懈。</p>
直到那声响逐渐远去,紧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才稍有放松。</p>
躲过去了吗?</p>
她擦了下坠在眼上的热汗,手肘撑着地,缓慢往外挪。</p>
但刚挪了一下,她就听见了一阵咔咔沙沙的响动。</p>
就在门外,很轻,听起来像是纸张摩挲的声音。</p>
这又是什么动静!</p>
池白榆抿了下唇,悄无声息地挪了回去,紧盯着门口。</p>
咔咔沙沙,咔咔沙沙……</p>
声音越来越近,又戛然而止。</p>
“咚——”</p>
“咚——”</p>
“咚——”</p>
门外传来三声缓慢沉闷的敲门声。</p>
这敲门声让池白榆多少放松了点儿。</p>
还会敲门。</p>
多半是到这儿来找人的。</p>
只要不应声,应该马上就走了。</p>
可刚这么想,门就从外面推开了一条小缝。</p>
她闻见了一股潮湿的味道。</p>
很难描述,像是纸张在湿泥里闷久了,沤出的臭水味儿。</p>
还有股发霉的淡淡烂臭味。</p>
随后,两条裤管儿出现在了门缝中。</p>
裤管儿是鲜艳的绿色,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霉斑,脚下踩一双褪了色的黑色布鞋。</p>
一走,两条裤子便撞在一块儿,发出“咔咔沙沙”的声音。</p>
这绿裤子着实显眼,池白榆起先以为是宅中小仆。</p>
但看得久了,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p>
这裤子是纸做的。</p>
!</p>
纸人?</p>
还是仅仅穿了条纸做的裤子?</p>
她捂住口鼻,将呼吸压死,再不敢动身,紧紧盯着裤子与布鞋交接的部位。</p>
终于,随着那人僵硬迟缓地走进房间,裤管儿也往上提起一截。</p>
但露出的不是腿,而是一截干巴枯瘦的、已快腐烂的秸秆。</p>
拴缚在关节处的麻绳都已嵌进秸秆里,洇成深褐色。</p>
!!!</p>
真是纸人!</p>
池白榆不由感到心慌,心跳一下变快不少,重重响在耳畔,牵带出微弱的嗡鸣。</p>
那两条秸秆扎成的“腿”像圆规一样僵硬地往前迈着,在房间里四处走动。</p>
她不确定它只是单纯地走,还是在找她。</p>
但不论哪一样,都让她生出股无力的窒息感。</p>
忽地,纸人停在了房间中间,褪色的布鞋尖正朝着她。</p>
纸张摩挲的喀嚓声也陡然终止,四周陷入死一般的寂静。</p>
要放在平常的恐怖片里,这会儿应该就到纸人僵硬地躬下身,用一双嵌在煞白脸上的漆黑眼睛,与她大眼瞪小眼的环节了。</p>
她被这突生的念头吓了一跳,好歹忍着没动。</p>
但并没有。</p>
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那纸人又开始僵硬迈步。</p>
只是这回,它直直冲着床来了。</p>
它“嘎吱——”一声坐在了床上,两条腿垂在池白榆的眼前,交叠在一块儿前后晃着。</p>
她只想吐。</p>
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p>
纸张与秸秆的腐烂味儿混在一块儿,随着它晃腿,不住往她鼻子里呛。</p>
哪怕捂着口鼻也还闻得到。</p>
晃了两回,那纸人停下不动,突然“咯咯”笑了起来。</p>
听着清脆,却又令人毛骨悚然。</p>
就在这漫长的等待里,她忽又听见了“咔咔沙沙”的声响。</p>
池白榆的心弦一下绷紧。</p>
只因那声音并非在前方或上方,而是从右旁传来。</p>
也就是说,弄出这声响的不是坐在床上的纸人。</p>
而在她右边。</p>
霎时间,池白榆只觉寒气透骨。</p>
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冬日里的河水,四肢变得僵硬,连血液似乎都凝固了。</p>
床上的纸人又“咯咯”笑出声。</p>
她听见右边有人问:“你躲在这里,做什么?”</p>
作者有话要说</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琼秋、兜里没钱了10瓶;小林家的玛奇玛5瓶;桃花依旧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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