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没回答她，“你这餐桌有点小，要不要换一个？”</p>
“还行吧，不用。”</p>
笋干烧肉、清炒芦蒿和椒麻牛舌，他带的菜，她都很喜欢吃。感觉谈恋爱会发胖，毕竟她一个人时，晚餐极为简单，懒得做就吃点酸奶。</p>
吃完后，她能享受到的女朋友待遇就是瘫去沙发上，让他把餐桌给收拾了。如果他只是老板，这些事，肯定是她狗腿地给干了。</p>
肖华收拾完回到客厅时，才发现茶几上有盒巧克力，他拿了颗撕开包装，送入嘴中，“你不是说没买吗？”</p>
孟思远对他无语，“谁让你吃我东西了。”</p>
肖华又拆了颗，塞进她嘴里，“我要下去抽根烟，你要不要陪我去？”</p>
“好啊，顺便散圈步吧。”</p>
“行。”</p>
两人穿上外套后就出了门，孟思远陪着他抽完一根烟后，手就被他牵住了，十指相扣着，她带着他走自己平常的散步路线。</p>
“我觉得今年冬天不太冷，不知是不是整天都在空调里呆着。对冬天寒冷影响最深的是上小学时，虽然穿的暖和，但脚板底还是会凉。课间会出去踢键子，能让身体暖和些。”</p>
“教室会漏风吗？”</p>
“当然不会啊。”孟思远看向了他，“难道你的会吗？”</p>
“会，可以遮风挡雨，但玻璃坏了就用纸糊一下，门有时候也会漏风。”肖华见她一脸的震惊，“不过会用煤炉取暖。”</p>
“怎么会煤炉取暖？”</p>
“要提前到教室，生火、散烟、关门窗憋热气，等到上课时，教室里就不会冷得跟冰窖似的了。学生们轮流来，不过这事儿不简单，遇上技术不行的，上课铃都响了，教室里还浓烟滚滚的。老师同学们不得不站在外边等着那几个笨蛋在那捣鼓。”</p>
明明是个贫穷往事，他幽默的描述却让孟思远忍不住笑出声，“干嘛骂别人是笨蛋，那才小学，人家才几岁。”</p>
“那我就挺会的，我很小就是生煤炉看煤炉的高手了。一到冬天，我就经常被女同学找，浓烟里，在她们企盼的眼神中大显身手。”</p>
“都浓烟了，你还能看得清她们的眼神呢。”孟思远用力捏了他的手，“你还挺得意的，从小就不缺女孩儿喜欢啊。”</p>
“我也没早恋过，顶多是帮她们学习上的忙，在老师那背黑锅，在校门口帮人对峙小赖皮。”肖华看了她，“那些喜欢，都是我用脑力和血泪换来的。”</p>
孟思远冷哼了声，“你早恋我也管不着你，感觉咱俩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p>
肖华懒得回应她幼稚的打击行为，“那你跟谁是一个年代的人？”</p>
孟思远可不想被他翻旧帐，看到前面有个便利店，忽然想起了什么，“走，我给你去买冰糖葫芦。”</p>
“你确定那里面有？”</p>
“对啊，上次我看到的。”</p>
肖华见她走去打开冰柜，拿出一支糖葫芦，笑着向他展示。这一刻，他觉得，他还挺喜欢她给自己买东西的。</p>
孟思远拿到他面前显摆，“我就说有嘛。”</p>
“嗯，你付钱。”</p>
“当然。”</p>
孟思远拿着糖葫芦走去柜台结账，还颇为大气地对身后的他说，“你还要买什么，我给你买单。”</p>
肖华同她走到了柜台前，低头扫着不同品牌的计生用品，挑了一盒，放到她身前的柜台上，再看着她，“你要买单吗？”</p>
这场面太过奇怪，等待结算的收银员毫不避讳地看着这两人，从衣着打扮看起来不像是穷的，这种东西，男人理所当然地让女人买单，还真不常见。</p>
被人等着，孟思远没有扭捏到要让他另外结算，“可以，我买单。”</p>
她买单时，他拿走了东西。她看着他将那一盒计生用品放进口袋中，而他出了门，就把冰糖葫芦递给了自己。</p>
孟思远内心翻了个白眼，“你不吃吗？”</p>
“回家吃。”</p>
“你带回你家吃吗？”</p>
肖华看了她一眼，“去你家吃。”</p>
“你晚饭没吃饱吗？非得今天吃。”</p>
“那不是你买的吗？”</p>
孟思远没了话说，她只敢在没危险的时候大胆。虽然质疑过他，但像是出于动物的求生本能，嗅到危险气息时，躲不过时只能装死，哪里还敢再试探。</p>
肖华见她这样，内心暗笑，但仍是若无其事地与她聊着天。</p>
进家门后，孟思远将糖葫芦放在柜子上，玄关的位置不大，她还安了个鞋柜，两人往那一站便占据了大半的空间。</p>
她脱了鞋，挂起外套时，无意间看了眼镜子，就在镜中对上了他的眼神，他正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p>
镜中的她穿着针织衫牛仔裤，而他的外套还未脱，一身的黑。</p>
她第一眼见到他时，他就是这样，穿着黑色大衣。离她很远，漠然到不会与她打招呼。</p>
此时他依旧如此看着她，她却是转过身，帮他解大衣扣子。</p>
当她解到最后一颗时，人却骤然被他抱起，失重的不安感让她下意识双腿盘住了他，而下一秒，她的后背就倚靠在了墙上。</p>
“你今天的一般，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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