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见承很久都没有过这种体验了，竟然感到几分不知所措。</p>
以前的时候，知道他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不知道他的人也会因为他冷漠危险的气质退缩。</p>
但今天他是跟詹言一起见的这些叔叔阿姨，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长得帅又爱笑，十分阳光讨喜的大小伙子。</p>
顾见承一边应付着回答，一边扭头想找詹言。</p>
詹言早就退到人群边上了。他找相熟的阿姨帮忙，请她拿着自己的手机，在一会儿跳下一场广场舞的时候帮忙录像。</p>
他们离得远，詹言的声音压得很小很低，混在广场人群的嘈杂声里很不起眼。</p>
顾见承：……</p>
言言是不是太小瞧他的耳力了？</p>
詹言看到了顾见承投来的求助目光，回给他一个露出小白牙的笑，并冲他比了个大拇指。</p>
顾见承：……</p>
好的明白了。言言就是故意的！</p>
没休息多久，大家就准备跳下一场广场舞了。</p>
跳广场舞的人来来去去，有的人想要多歇一会儿，走到旁边休息，也有新人加入。</p>
热情的叔叔阿姨们把詹言推到前面领舞，又让顾见承跟在后面学。</p>
詹言跳的坦荡自在，回头还冲顾见承眨着眼睛乐。</p>
穿着闪光轮滑鞋的小孩在旁边大笑着滑过，遛狗的人被狗子拖着往前走，羽毛球在路灯的光里飞来飞去，广场舞的配乐欢快又有节奏……</p>
顾见承不习惯这样的热闹，但是在詹言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又恍惚觉得熟悉。一只飞蛾在夜色里翩然落到路灯上，翅膀舒展着铺开，悠哉悠哉用前肢整理自己的卷须。</p>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好像也的确如这些人所以为的那样，爱笑、总是很有活力、在青春里张扬得肆意。</p>
他那个时候，好像也接触过类似广场舞的活动。</p>
他的世界与这个世界相似又不同，在人群聚居的地方，空着的公共活动场地总是很抢手。少年们喜欢去打球，老年们喜欢去跳慢舞。有一次起了矛盾，还是他去说和的，定好了场地用来打球的时间和跳舞的时间。</p>
后来他就逐渐把这些事都给忘了。今天不知怎么的，沉积的记忆突然又翻涌了出来。</p>
感觉还不错。</p>
詹言跳完广场舞去拿自己的手机，一回头就看见顾见承在对他笑。</p>
他正大光明地把录了视频的手机揣进兜里，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顾见承说道：“走啊，我们回去呀？”</p>
明目张胆地使坏。</p>
顾见承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假装不知道有那个视频存在了。</p>
回去之后，詹言用冰箱里的存货投喂了顾见承，然后给星星做猫饭。</p>
顾见承硬蹭进厨房给詹言打下手。</p>
星星绕在两个人的脚边喵喵叫。</p>
院子里的灯光透过玻璃窗和薄纱帘，形成一团暖暖的黄。</p>
顾见承打下手打到一半，情不自禁就从背后搂住了詹言的腰。他把下巴搁在人家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p>
詹言敲了敲他的手背：“干嘛啦？快去给胡萝卜削皮。”</p>
“嗯。”顾见承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黏糊糊的。</p>
从知道詹言被怪物医生袭击开始，好像到现在，他才完全踏实下来。</p>
星星已经急得开始扒拉顾见承的腿了。</p>
干什么啊你？不要打扰我的饭饭！</p>
顾见承去削胡萝卜皮了。</p>
忍不住希望其他人今晚都不回家，这样他就能和言言独处了。</p>
应该可以的吧？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的影子分身都在外面忙得不行，其他人应该也是。</p>
……</p>
与此同时，黑市中，掮客正堵着詹岁如的门。</p>
詹岁如：“我今晚真有急事，明天再来。”</p>
掮客搓手，语气比之前软和了不止一倍，习惯性紧张话痨：“你去忙你去忙，我也不是要拦你。那个就是，你要的消息我都告诉你了，你让工匠给我升级个防护行不行？我的要求也不高，肯定不会把人累着。”</p>
以前他以为“工匠”只有制造异能，最近才弄明白，“工匠”就是戎岁，那个以前在无限里杀得存活率为0的恐怖BOSS。</p>
詹岁如：……掮客什么时候知道的？</p>
唔，他猜到了也不稀奇。这家伙消息灵通着呢。她用戎岁的身份也行动过几次，被掮客看出来了也正常。</p>
阳染从门后探出头：“岁岁姐，你回去吧。这边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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