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次刺穿让葛云央当场身亡。</p>
而苏三亭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看着这一次漂亮的玉簪穿喉，泪如雨下。</p>
苏三亭以为自己第一次杀人会觉得慌乱，会手足无措，然而他却出奇地冷静。</p>
他处理了葛云央的尸体，略带生疏地抽皮，把骨头烧得连渣都不剩，然后他进了葛云央安置在别墅内的地下实验室，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半真半假地缝合人皮，做了一个还算像样的仿生人。</p>
记忆芯片他早就准备好了，虽然不是红灯笼芯片，可也足够支撑这样一具仿生人身体，在世心塔内自由出入。</p>
他可以自信地说，整个世心塔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葛云央。而在此之前苏三亭已经偷偷地联系过无数次仿生人制造，他藏在地下室里的仿生人磨具慢慢地都派上了用场。</p>
红灯笼二号，红灯笼三号，葛云央......</p>
再后来，苏三亭开始制作各种仿生人，他创立纵横俱乐部，把真的罪犯从监/禁所放出来，把代替坐牢的塞进去。能让苏三亭亲自去带的罪犯，比如青鸟，那都是他早就在暗中物色好的人选。</p>
他会关注大大小小的黑市讯息，看看谁最有成为自己的棋子的潜质。</p>
自此以后苏三亭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他以为这条路没有尽头，直到他发现范书遇不是范平生，再低头，他才发现他一路走过来的根本就不是路。</p>
只是淋满了鲜血的宿命，和不公堆砌的白骨。</p>
*</p>
这样长时间地，全情投入地去回忆这段过去，也好多年未曾有过了。</p>
苏三亭手指紧紧地攥着窗户边缘，仿佛能生生捏碎。</p>
后头却传来脚步声。</p>
“你来得不是时候，我现在很想杀人。”苏三亭没有回头，但是说道。</p>
“抱歉，主上。”</p>
苏三亭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p>
“宋义旻。我跟你讲个故事。”</p>
宋义旻僵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但他缓过神来，连忙道：“您说。”</p>
“我其实还挺怕疼的。以前，我也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到昏天黑地。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我太疼了，我不想死，所以我求他饶我一命。还有第二种情况我会这么哭。我希望他能对范平生手下留情。我也舍不得看范平生痛。”</p>
“但是不管我怎么哭，都没有用。我用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明白么。他不会为我的眼泪而动容。”</p>
而苏三亭曾经和青鸟说过的。</p>
如果当初他只需要哭就能得到神的宽宥，那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p>
这个神说的不是葛云央。</p>
而是范平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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