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玉韘

高邈刚要松气，就听德音赞同地说：“我知道的，高手收徒前总要先考校一番。师父要考我什么？劈、砍、刺、崩、点、斩，我都练过，要不都来一遍吧？”</p>

高邈面色微僵：“不，等等……”</p>

这怎么就喊上师父了呢？</p>

“不用等了，择日不如撞日！”德音一把抱住高邈的胳膊，“我现在就去院里舞刀给您看，好不好？好不好嘛，师父——”</p>

她一番胡搅蛮缠，高邈就神智混乱地被她拽出去了。直到看着德音不知从哪掏出把木刀，开始哇呀乱叫、瞎劈胡砍，高邈脑袋嗡嗡地站在院中，迟迟没有回过神来。</p>

不是，他今日是来干嘛的来着？</p>

第022章 玉韘</p>

屋子里只剩下卫听澜和祝予怀两人。</p>

卫听澜望着院外：“九隅兄这个妹妹，还真是胸怀奇志。”</p>

院里德音咋咋呼呼的声音隐约可闻，祝予怀听着，微微笑了：“这样自由烂漫，也没什么不好。”</p>

“不担心她吗？”卫听澜说，“大烨可从未有过女子从军的先例。”</p>

“她有此家国抱负，我不忍夺之。”祝予怀望着茶水上飘渺四溢的薄雾，“德音有手有脚，若能学会提刀纵马，总也有一试的可能。便是不成又何妨？天下不如意事……本就十居八'九。”</p>

卫听澜望着他眼前氤氲的雾气，忽然很想问一句——那你自己呢？</p>

在市集上看到那些弓箭时，明明都拿在了手里，明明是喜欢的，为什么连试都不试一下，就又放下了呢？</p>

卫听澜看着他清瘦的病容，犹豫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擢兰试不止有文试，还有武试。你作何打算？”</p>

祝予怀笑了笑：“兵策韬略尚可一试，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不行便弃权吧。”</p>

擢兰试所设科目很多，允许考生选择性地放弃，但那也就意味着名次要比旁人逊一筹。</p>

卫听澜前世受了伤，没有参加这次擢兰试，直接被明安帝安排进了芝兰台。但他入台那日，亲眼见过台中张贴的金红榜单，祝予怀的姓名高居最上，文武皆是头名。</p>

擢兰试每年一次，前世为了争那么莫名其妙的一口气，卫听澜卯着劲想把祝予怀从魁首的位置上拽下来，可文试他考不过，武试中骑射和长垛两项他又总是棋差一招，死磕那么些年，榜单上最高的那个名字还是姓祝。</p>

这次他总算能压祝予怀一头了。</p>

可这种感觉，竟比输给祝予怀还要让他憋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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