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纪海快步跟了出去。</p>
一走出大门，龙便已经习惯了他会从哪里出来那样，眼巴巴地与荣纪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p>
荣纪海看看龙站着的花坛边，又联想起当时龙打开水龙头的行为。</p>
“你是想给种子浇水？”</p>
荣纪海猜测道，龙拍了拍花坛里的其中一个小土堆。</p>
原来如此。</p>
荣纪海看了眼天气，未来一周都是晴天。</p>
他转身回杂物房里翻找，找了半天才翻出来一个黏满灰尘的小水壶。好在那个水壶大概不是铁做的，虽然灰尘已经凝成了絮甚至一片片的，但好歹是没生锈。</p>
荣纪海拿着小水壶去院子里的水管上接水，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脑后，在他一点点给每个小土堆浇完水后，龙便紧跟着朝上面吐火。</p>
但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次吐上去的火焰通体呈青色，最中心甚至有些发黑，不知与昨天的火焰有什么区别。</p>
荣纪海边浇水边回头看着龙的行为，暗自肯定道：果然不是人类的植物。</p>
而且……</p>
荣纪海浇完了水，让开一点让龙更自在地飞过去。</p>
它轻车熟路的样子，就像曾经种过无数次似的。</p>
荣纪海开口刚想问，却陡然意识到一个再次被他忽略的事情。</p>
哪怕龙现在能听懂一些，但并不是完全都能听懂的。更何况，就算能听懂，也根本没办法真正回答他啊……</p>
——它似乎只是用同一种声音来表达类似的情绪，并不能够精准地指向某一种意思。</p>
荣纪海微微有些失落，他竭力压制住内心深处涌上来的不满足感。</p>
还想要什么呢？龙能听懂许多已经足够令人惊喜了。更何况，自己还对龙的语言体系一无所知，又何来的对龙无法说出人类语言的不满足呢。</p>
荣纪海暗暗握紧拳头，指甲微微嵌进手心里。</p>
龙喷完了火焰返程，见荣纪海神色黯淡地垂首站在原地，不明所以地凑近看了看他。</p>
荣纪海整理了一下情绪，刚要抬头冲龙笑时，龙甩了自己的尾巴到他眼前。</p>
“——”</p>
啊。</p>
这熟悉的场景。</p>
不知为何，明明是有些微妙地难以启齿的别扭感，但意外地心情却真的好了起来。</p>
荣纪海真正笑了出来，伸手抓住龙的尾巴。</p>
无法交流的话，当然会产生困扰。但好在有些感情不需要语言也能传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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