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半晌，似是无语至极，“你没那么容易死，”他毫无波澜地下了定义，“我——”</p>
唐注意到荣纪海反常的卡壳，她边伸手摸索着头顶的桌底，边随意地问道：“怎么了？”</p>
“……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你自己注意安全。”</p>
唐从桌底钻出来，把电脑随意地扔到床上，“啧啧啧，欲言又止可不是好习惯。”</p>
她向后一倒，用了几分力气，弹性良好的床将她稍微往上弹了弹。</p>
她一手落下，盖在电脑上，轻声与对方道别：“行了，你知道这个事了就行，”她又回想起那几段文字，光斑一样在漆黑的眼前跳跃不停，“你……”</p>
那边忍了半晌，终于开口原样奉还：“欲言又止可不是好习惯。”</p>
唐喷出一声笑，抬手盖住眼睛，“荣，如果还想做些什么的话……要抓紧了。”</p>
一切又回到几句话以前，荣纪海那个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结尾。</p>
荣纪海最后问了一个问题。</p>
唐怔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思考怎么回答，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p>
黑暗中，唐撑起的嘴角慢慢落下来，平直地在脸颊上拉出一条线。</p>
“哈……我以为……可原来我还有私心啊，明明都快忘了来着……”</p>
荣纪海的语气里没有哪怕一点的怀疑或是不安，好像仅仅只是问出一个早有答案的问题，又或是他并不是在替自己问，哪怕主语确实是他。</p>
他最后问：“我还能相信你吗。”</p>
——</p>
荣纪海挂断电话，手臂松了气力垂落在地上。</p>
他目光沉沉，一动不动地靠在床侧，脑内一片风暴。</p>
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荣纪海慢慢撑起身，开门下楼。</p>
龙大概是疑惑他怎么刚进去不久又出来了，两盏大型探照灯突兀发亮，直直朝大门口的荣纪海射过来。</p>
荣纪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进龙搭在前爪上的头颅，抚上龙的鼻间。</p>
如果是真的……</p>
荣纪海回避了龙的视线，只是盯着自己脚下的泥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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