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她倒也是乐意为李重意效劳。 </p>
李重意在她身旁座位坐下，看着她很认真的摇摇头。 </p>
“我不会再让你趟这浑水了，连我自己都要抽身出来。” </p>
林婧婉不解，忙问他：“那督公为何说与我有关？” </p>
李重意十分随意的将手搁在椅背沿上，做出一副打算长谈的姿态。 </p>
“原本今日你不来找我，我也要过去找你的，这两日我住在檀苑，一是需要密切观察京中动态，二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p>
我那日对四大辅臣说的三日为限，并不是虚言，不过两日，皇后便开始动手了。 </p>
事实证明，我所料分毫不差，她此番以召临淄王进京为实，暗地里则是要调动藏匿在西岭的数万伏兵进京，她的真实目的，应该在要挟皇上，发动政变。” </p>
李重意去接临淄王世子进京时，曾亲自走过天水那一带，西岭多山丘，的确是藏兵的绝佳之地，明面上距离京城十分遥远，但只要在山与山之间搭通桥梁，便能朝发夕至。 </p>
林婧婉两只眼睛瞪得老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p>
那日是听到李重意对四大辅臣们说过这些，起初见他接话自然，还以为他是为了回怼蔡逊，但仔细想来，他何时信口雌黄过？ </p>
“那督公打算如何应对？” </p>
李重意很认真的摇了摇头：“不予应对。” </p>
林婧婉更是吃惊：“督公的意思是，不管？” </p>
李重意松泛一笑，望着前方目空一切，道：“当日我从临淄回京之时，就曾向皇上请旨，裁撤东厂和锦衣卫，这些日子都在为此事善后，也算是报了他当初的知遇之恩。” </p>
他随口一叹：“原本我是左右为难，一方面十分清楚皇后的野心，另一方面，对皇上的懦弱无能也了解透彻，一旦皇后下定决心，皇上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p>
他们两人都对我有恩，无论偏帮哪个，我的良心都会过意不去，即便是两不相帮，也实难做到，直到你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p>
林婧婉屏息凝神的听着，生怕错漏了一个字。 </p>
虽然她知道以两人现在的患难交情，是可以谈论这些的，但李重意的坦诚，还是叫她有些受宠若惊。 </p>
“督公指的是，遵从本心？” </p>
李重意点了点头，眼露赞赏。 </p>
当日他痛苦万分，却无人可倾述。 </p>
不过只是问了她一个泛泛的问题，她的回答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p>
江山是梁家的，与他李重意没有关系。 </p>
任他各方势力如何角逐，他只管蜗居在这檀苑里纵享冬日暖融便已足够。 </p>
在位时力争上游是本份，可一旦决定急流勇退，恬淡开阔，归隐山林却是意境。 </p>
这两日他每每想到今后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日子，便觉心跳如鼓。 </p>
他甚至都不曾有勇气去问林婧婉愿不愿意同他一道。 </p>
不过他想，她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因为她原本就不是个喜欢弄权之人。 </p>
“可是督公，皇后娘娘她，会轻易放你走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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