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帝不禁蹙起眉头：“朕可记得，林乾海是国丈的得意门生。” </p>
李重意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嘴角噙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弧度。 </p>
“回皇上，正是。但林尚书最近被锦衣卫抓去诏狱核查案情，微臣私下调查，此事乃是出自朱首辅的授意。” </p>
天启帝讶异：“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二人已经翻脸了？” </p>
林乾海是朝廷二品大员，锦衣卫又是受皇帝直接统领调遣，朱禀衍调动锦衣卫私捕朝廷命官，却没有事先知会皇帝一声。 </p>
李重意不禁在心头冷笑，这个帝王当得，可真如民间那不知事的聋哑家翁。 </p>
“朱首辅贪赃案爆发之后，微臣为了将此案调查彻底，已经命人从诏狱将林大人接出来。林大人经历此番沉浮，想必心中对忠奸是非的判断会更加明晰。” </p>
天启帝脸色虽是依旧灰沉，却也总算也有了一丝缓和之色。 </p>
李重意见好就收，点到为止，不再赘述其他。 </p>
皇长子谋反罪名虽尚未完全确立，但在皇帝心中，也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p>
林婧婉梳洗用膳过后，便又回到主殿检查贵妃和小公主的身体。 </p>
宫女说贵妃醒来两次，喝了两口参汤，复又昏睡过去。 </p>
小公主虚弱无力，哭声有如猫叫，看着就是随时都要夭折的那种模样，众人心中都明白，只是不敢宣之于口。 </p>
林婧婉让人在贵妃内室隔间支了张小床，铺上被褥，决定今晚留在此守夜。 </p>
“今夜应是最为凶险，娘娘可能高热不退，若是能平安渡过，后面几天就好过了。” </p>
宫女们纷纷应是，十分配合着张罗。 </p>
金修容今日邀功不成，反被李重意当众斥责，一直心怀怨愤。 </p>
而贵妃跟前的事务都被林婧婉操控，宫人们皆是听她号令，更是极为不满。 </p>
言语举止间，都见缝插针的讥讽这位没有官职在身的林家大小姐。 </p>
林婧婉听了，也只暗暗留了个心眼，面上并未与她计较。 </p>
等到晚上要值夜时，林婧婉故意拉住想离殿的金修容，笑着道：“这位姐姐，我今日刚来宫中，对这宫里的规矩还不熟悉，您年长我几岁，又是老资历，许多事上离不开您的指导，还请您能一同留下，好替我把把关。” </p>
一共伺候贵妃临产的有四位医女，林婧婉却单单只留下金修容这一位，其余三人听了，皆是面上一怔，但并未说其他。 </p>
金修容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模样，生得不算漂亮，看着却很清爽，只是颧骨颇高，有些尖刻之相。 </p>
见林婧婉有求于自己，她得意的挺了挺胸，颇为傲慢道：“论理我该留下的，且宫中也有惯例，后妃们生产，至少要有两名医女经手照料，不可成一家断言。 </p>
只是我身为宫中女官，服侍贵妃乃是我份内之事，怎么就成了是替你把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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