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许尽欢努力克制着，“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您。” </p>
可是鲁昶萍没有回应。 </p>
床头的墙上是她用指甲刻出来的字——欢儿，要好好的。 </p>
看到这一行字的许尽欢再也忍不住，趴在床头哭了起来。 </p>
她不敢吵醒鲁昶萍，身子抖得厉害，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p>
“我一定会给您治病，我一定会带您走，师父，我一定会好好的，您等我好不好？” </p>
“外面的世界一点儿都不好玩，我们回江城，您还继续教我唱戏好不好？我哪也不去了，哪都不逃了，我只守着您，您别离开我......我求您。” </p>
快天亮的时候，她趴在床边累得睡着了。 </p>
周肇南压轻脚步走进来，正准备把她抱走，突然发现平躺在床上的鲁昶萍竟然是睁着眼的。 </p>
她的手在许尽欢头上，周肇南从她呆滞的目光中，判断不出她是醒着，还是半梦半醒。 </p>
“鲁老先生。” </p>
鲁昶萍眼珠子不动，望着天花板，她好像看见了漫天繁星，就像她以前，在江城的院子里看到的那样。 </p>
好像和以前一样，许尽欢像个小狗娃一样趴在她腿边睡觉。 </p>
“欢儿啊，你以后可要找个疼自己的男人，长得帅没有用，要对自己好才行！” </p>
她的头突然转过来，直直地盯着周肇南看。 </p>
“欢儿，你带男朋友来见师父了啊？你坐，我去给你拿块西瓜。” </p>
坐？ </p>
周肇南看了眼许尽欢旁边空着的椅子，不仅坐下，还回了一句，“不用费心招待了，我就带欢儿来看看您。” </p>
鲁昶萍笑笑，突然把手抬起来，像是把什么东西给周肇南看。 </p>
“来，好孩子，给你个红包，我早就准备好了！你可要好好对她哟。” </p>
周肇南看了下她空荡荡的手心，起身，双手接过空气。 </p>
然而鲁昶萍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根本就不像是一个缠绵病榻的病人。 </p>
“小伙子，你还没答应我呢。” </p>
“我答应您，一定好好对她。” </p>
“嗯。” </p>
鲁昶萍笑得满脸慈爱。 </p>
...... </p>
第二天，周肇南猛然惊醒。 </p>
看着酒店的设施和旁边空了的被子，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情似梦似真。 </p>
他打给程翼，“许尽欢呢？” </p>
“许小姐一早就去疗养院看鲁老先生了。” </p>
周肇南和程翼赶过去的时候，许尽欢正在走廊上打电话。 </p>
“喂？姐？喂？你在吗？” </p>
程翼看向周肇南，“南哥，许小姐是在给祁总打电话吗？可是祁总不是出国了吗？” </p>
周肇南静静地看。 </p>
许尽欢又给祁家打电话。 </p>
“祁爷爷，祁奶奶？佳和吗？我是许尽欢——嘟——” </p>
看来刚打通就被挂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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