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琢只是笑了一声，“但是兔子也会咬人呀。”</p>
方应琢吹了一会儿晚风才站起身，可能是腿蹲得有点麻，方应琢起身的时候剧烈地摇晃了一下。</p>
“当心——”我眼疾手快，扶住了方应琢。我们两个站得很近，方应琢一点一点向我靠过来，然后抱住了我。</p>
这是发生在我们之间的第二次拥抱。也许这个动作本身没有什么含义，再加上醉酒后的方应琢总是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我没有细想那么多。</p>
直到方应琢逐渐凑近，用嘴唇碰了碰我耳垂下面的那一块皮肤。</p>
像是有细小的电流从那一块皮肤经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身体各处蔓延，我顿时吓了一跳，一动不动地盯着方应琢看，方应琢却很坦然，那张素白的面孔沐浴在月光下，我愣愣地看着他鼻梁中间凸起的那一块小骨节，很久没有说话。</p>
短暂的触碰甚至称不上是一个吻，也不含任何qing | yu的味道，反倒更像小朋友表达亲昵的举动，是一种纯粹且天然的示好。</p>
可是方应琢到底图什么呢？我真的想不明白。</p>
半晌后，我喊他的名字，“方应琢。”</p>
但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p>
跟他说我不喜欢男的？或者直接说我不喜欢你？总之，我应该让他死心。</p>
方应琢“嗯”了一声，似乎在等待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等待一个最终的判决。</p>
最终，我轻轻叹了口气，“走了。”</p>
……就当是被兔子咬了一口吧。</p>
方应琢跟在我身后，我看到他的脚步踩着我的影子，我也听见他说：“秦理，中秋快乐。”</p>
余红菱口中的隔壁县城其实是洛城，也是我和方应琢上次去C市中转的地方。自从听完祈山节的故事，无业游民方应琢打定了主意要去洛城凑祈山祭典的热闹。</p>
祈山祭典在五日之后举行。我对这种活动一向兴致缺缺，但那天偏偏是方应琢的生日。</p>
要我说，记性太好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在检查方应琢身份证的那一天，我看到过他的出生日期。我对生活中出现的数字极为敏感，看过就不会忘记，所以我也记住了方应琢的生日。</p>
我和方应琢怎么看也不是会互送生日礼物的关系，但是方应琢再怎么说也是个寿星，为了尽地主之谊，我勉为其难地同意了给方应琢当导游。</p>
于是，在祈山祭典当天，我和方应琢坐上了开往洛城的大巴车，在傍晚抵达了目的地。</p>
相比平时，这座县城在重大节日到来的时候堪称焕然一新。整条街道点起了纸灯，入夜后也如同白昼。此外，主城区街道的树上还挂满了颜色各异的布条，方应琢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他，这同样是祈山节的传统，将布条绑在树枝上，同时许下心愿，就可以把自己的心意传达给神灵、实现愿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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