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管理十分谨小慎微，因为西塔的督察队会巡视家族产业，他们常常针对本家族之外的附庸魔法师。</p>
矿场初建时约诺斯亲自进场，那身魔法师白袍隔绝尘埃，他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建筑工中格外醒目。</p>
一号矿洞可以算得上是他跟着一步步打开的，在花岗岩壁出现后，约诺斯邀请了大陆上最了解山体的赫尔巴人进行勘探。</p>
不过一年时间，这个热闹了两百年的矿洞快速沉寂下去，雨季损毁的矿车轨道无人清理，四处是断裂的木石，沙石在积水中发出腐烂的气息。</p>
他提着灯，跨过主框架堡垒就意味着进入真正的矿洞。</p>
四周的山壁露出被开凿的痕迹，矿工的镐锤痕迹层层叠叠，昭示着它百年间的繁荣。</p>
“叮——”</p>
那滴水声猛然响起，这一次风颂终于听清，这声音来源就在尽头的花岗岩壁处！</p>
他快步走进矿道，所幸一号矿洞开凿时还不使用竖向矿井，入口处设在山脚，以细微的横向倾斜角度向地下开凿。</p>
顺着矿道到底，冰冷苍白的花岗岩暴露在眼前。</p>
两侧是矿工横向开凿的痕迹，连面前的花岗岩上都有镐锤敲砸的印记。</p>
只不过他们的镐锤太普通了，只能在上面留下划痕，无法撼动这面花岗岩壁。</p>
岩壁左侧有一个单独的通道，是赫尔巴人开凿的勘探通道。</p>
赫尔巴人身材健壮，这个通道也十分宽阔，走进去不是问题。</p>
他正要往里走，一个严厉声音响起：“别进去！”</p>
漆黑的矿洞中，这声音把风颂吓了一跳。</p>
回头看去，是威廉提着灯站在不远处，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风颂从未在看见过他如此严肃的神情。</p>
“工段长，你要相信我，这里面真的有动静。”</p>
“或许是一只偷偷溜进去的动物呢？”</p>
听到这话风颂愣了一下，他脑海中浮现出花岗岩的特点：坚硬，干燥，边缘锐利如刀，吸水性差。</p>
这里面出现有规律的滴水声已经很离谱了，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动物？</p>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威廉，眼神表明了他的心声——你在胡说什么？。</p>
威廉不为所动。</p>
他忍不住追问：“那如果这里面真的有特别的东西呢？”</p>
威廉非常果断地摇头：“不会有的，里面只有一些勘探废弃物。”</p>
“你都没有看过，怎么知道不会有？”</p>
“因为约诺斯亲口说过。”</p>
“他就一定是对的？”</p>
“他就一定是对的！”威廉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厉。</p>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这里面有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约诺斯说这里面什么都没有，那就是什么都没有！”</p>
尾音在矿洞回荡，直至寂静。</p>
他注视着风颂的眼睛，风颂死死盯着他。</p>
二人像当初在第九峰矿道中的对视一样，无一人退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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