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舒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p>
“刀疤，如果。”我脑海又闪过废弃楼里山鹰刺向萧文的画面。</p>
“我说如果，当时你先对刺向萧文的人开枪，你说，萧文会不会被匕首刺中。”</p>
严格来说，这话我是不该问的，毕竟这话听着怎么都有股怪罪的味道。但我是没这意思的，完全是关心则乱，口不择言。</p>
刀疤倒是没那么多心眼，一板一眼回答：“若是我先对他开枪，萧文肯定会没事。</p>
但是，你可能会死，毕竟你背后那人举枪对你射击，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气枪，也可致命。”</p>
“徐杨，我也不怕你不高兴。”刀疤继续说道：“即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般。</p>
在我眼里，你的命，比那丫头的命更重。”</p>
我没再接话，刀疤说的全是大实话，他是强哥的人，自然会以我为重。</p>
病房一时陷入沉默，壮壮恰好在这时出现在病房门口。</p>
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腰气喘吁吁。</p>
“徐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p>
壮壮边说边检查仪器上的各项指标，看完后，脸色松动许多。</p>
“你一切正常，好好养着就是。”</p>
我点点头，问出了她不愿说的：“萧文现在呢？”</p>
她沉默好一会儿，在我神色催促下才开口：“萧文现在在icu里，她肺部瘀血刚刚清理完毕，小动脉出血也已止住。</p>
不过，还有十二个小时的危险期，如果挺过去了，就万事大吉；如果挺不过去，那…那…”</p>
壮壮说着眼泪叭叭往下掉，看她反应我就知道，萧文很不乐观。</p>
“我想去看看她，可以么？”</p>
我心里也堵得慌，都怪我！</p>
要不是我，萧文怎么会遇上这种事！</p>
若是她真的出了意外，我……我都不敢往下想……</p>
“线上探视吧，我们要相信萧文，她肯定能挺过来的。”</p>
壮壮打断了我的自责，她就是干这个的，知道其中门道利弊，萧文这样严重的伤势，非特殊情况不会让探视。</p>
我没吱声，等着萧文拿出手机，不多时，视频连接上，她将手机递给我。</p>
萧文就这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脚挂了好几个吊瓶，身旁一大堆仪器滴答滴答响个不停。</p>
“萧文……”</p>
看着她这模样，我如鲠在喉，眼睛像是进了沙子，异常难受。</p>
“好了，徐杨，萧文那么喜欢你，她肯定舍不得离你而去的。”</p>
壮壮从我手里拿过手机，看似安慰我的话却让我更加难受。</p>
许久，我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转眼问壮壮：“阿姨呢，她知道萧文出事吗？”</p>
我说的当然是萧文的母亲。</p>
“我没敢跟她提。”壮壮缩着脑袋，跟平时相比萎靡很多。</p>
“我来说吧，这么大的事，她应该知道的。”</p>
壮壮没说什么，默默掏出手机拨出电话，清脆铃声后，传出一声老迈而慈祥的女声。</p>
“喂，是壮壮啊？”</p>
听着手机里平静的语调，我忽然有些后悔了。不过这个时候，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p>
于是我硬着头皮开口，自报家门：“阿姨好，我是萧文的男朋友，我叫徐杨。”</p>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长久沉默，似乎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震惊。</p>
“阿姨，您在吗？”我只得再问。</p>
“奥，哦。是文文男朋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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