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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淮知道夫人是很想要擅长绘画的弟子的，所以她对颜夏的偏爱几乎可以预见。 </p>

但是他没想到自己女朋友对夫人滤镜能叠得这么厚。虽然说娱神很多时候就是拍马屁，但她能画到这个程度也称得上其中的佼佼者。 </p>

“不好看吗？”颜夏笑容渐渐消失，“我知道我板绘水平有点跟不上。” </p>

顾淮：“……” </p>

你滤镜是不是太厚了点？夫人在你心里到底长什么样啊？ </p>

“不，我觉得够了。”顾淮说，“你画得太复杂那么小的木牌也不好刻。” </p>

“那我发给三哥了。” </p>

顾淮眼睁睁地看着颜夏把夫人美颜max画像发出去。要不是因为自己也是夫人的弟子，真的要严肃指出这画真画得有点离谱。 </p>

处理完这些，他们终于可以再次把花束沙拉拿出来，完成被林清质打断的事。 </p>

虽然是第二次，顾淮依然心神荡漾，但他这回终于能顺利说出来。 </p>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p>

颜夏笑弯了眼。 </p>

“嗯，我也喜欢你。” </p>

两人傻兮兮地笑着，开始解决这花束沙拉。就是吃着吃着，颜夏说，“我怎么觉得这花有点像萝卜开会？” </p>

“……什么啊，我有放鸡蛋的。” </p>

“但是很好吃。”颜夏又补充。 </p>

顾淮被呛到了。 </p>

无论如何，他们终于把仪式补上了。 </p>

很微妙，虽然之前已经确定在一起，可是也许真是仪式感的问题，现在他们觉得又有哪里不一样了。好像是真的彻底确定了一样。 </p>

只是当晚，他们依然没睡到一起去。 </p>

没办法，第二天都要早起上班。两个都是第一次的人，鬼知道会干成什么样，还是要找个时机。 </p>

接下来的一周，一切都似乎在好转。 </p>

周一，颜夏收到了78所打进卡里的15000块。 </p>

颜夏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能有这么多。顺带一提，顾淮收到的是14000。这可比她预想的多太多了。 </p>

不过，原本，她以为78所会能拖就拖。 </p>

“本来是这样，可是老郭应该是向上面要到了钱。”顾淮是这么说的，“酒会那事闹得太大了，不止南粤，还有其他地区的富豪都被影响。之前78所经费被削减得太厉害，人员又不充足，老郭肯定哭穷去了。” </p>

顾淮说，“你看着，老郭要到了钱，肯定还得搞事。” </p>

“搞事？” </p>

“嗯。那些富豪的命也折损了吧？78所肯定还得善后。” </p>

周二，颜夏收到李秀兰的信息。 </p>

78所要请他们为酒会那些富豪举办醮事，李秀兰问她能不能画一幅夫人像，届时请法要用。 </p>

这次的酬劳不会少，78所难得大方了一回。 </p>

颜夏想起夫人让她画像的事。 </p>

“油画可以吗？” </p>

李秀兰说可以，颜夏开始着手绘画。 </p>

醮事定在七月中旬，也就是一个月后。刚好他们现在临近期末，颜夏有空得很，正好为夫人作画。 </p>

上班摸鱼干副业，果然好爽。 </p>

周四，林宵晖眼神呆滞地过来吃饭。 </p>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老王……就我的经纪人好像是个间谍。” </p>

林清质不动声色地说，“哦？” </p>

林宵晖捂住脸，“我周一收到安全部门的通知，说他是潜伏多年的间谍，到处窃取情报。前两天我回帝都协助调查去了。真的完全看不出来，老王竟然是这样的人。” </p>

颜夏和顾淮默默扒饭。 </p>

华电工总部还真是雷厉风行，这就把人给处理了。 </p>

林清质就“嗯嗯啊啊”地听着，只有林宵晖一个人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 </p>

看来，便宜二哥暂时是比较安全了，就连命禄都恢复了些。不知道醮事能不能帮上点忙。 </p>

颜夏思考着能不能让林宵晖插个队，最后决定问一下李秀兰。 </p>

李秀兰表示没问题，她来处理。 </p>

嗯，这样三哥也能放心多了。 </p>

周五，顾淮觉得终于到了自己的时间。 </p>

他为这一天做了很多准备。 </p>

套他买到合适的了，他还看了无数教程、无数里番，理论储备也足够了。 </p>

而明天是周六，他和颜夏都休息，有足够时间可以进行实践。 </p>

他就等着总来蹭饭的林清质赶紧走人。 </p>

但是林清质今天特别烦人，他就坐在那里跟颜夏聊啊聊啊，这一聊愣是聊到九点多才走人。 </p>

所以说，跟亲戚住太近就是灾难。 </p>

但无论如何，总算到他的时间了。 </p>

林清质终于走了，顾淮却犯了难。 </p>

虽然他和颜夏关系明确，可是这种事还是要征得同意的吧？这种事要怎么开始才会不显得冒犯？ </p>

按理，颜夏是不会拒绝的，毕竟上次她那么直白地问了。但是上次是上次，这次她同不同意，那是另一个问题。 </p>

趁着颜夏在洗澡，顾淮赶紧搜索起来。 </p>

跳出来的第一个答案：你跟她说“我家小猫会后空翻，你要不要去看下”，把她骗回家就行了。 </p>

就不说家里根本没有猫了，这不是一直都一间房吗？后续呢？后续怎么搞？ </p>

他翻了一堆答案，大多是说女生否定都是害羞，是半推半就，直接推就行。 </p>

顾淮：“……” </p>

你们怎么知道女方不同意就是同意的？说不定人家真的是不同意，这不就是强奸？ </p>

他又继续翻答案，倒是看到一个女生的回复：我希望对方是直接提出来。不要撒谎，说什么也不做。如果同意就做，不同意就作罢。 </p>

还是得直接提。 </p>

可是他始终没找到最关键的怎么提的攻略。 </p>

颜夏都洗完出来了，他还没想好。 </p>

他洗的时候还在想，洗完了还在想。 </p>

顾淮洗完澡都还在发呆。往日这个时候他已经要来一个晚安吻再熄灯了，颜夏看他完全没反应，拍了拍他。这一拍，倒是真把他的魂拍回来了。 </p>

顾淮看向她，忽然说，“你看过《牡丹亭》吗？” </p>

颜夏被他问得只有一个反应：“啊？” </p>

不过《牡丹亭》么，她也看过。毕竟某年奥运会上昆曲亮相实在惊艳，她出于好奇也看过他们的名剧《牡丹亭》。 </p>

所以颜夏还是老实说，“看过。” </p>

虽然根本不知道他问这个干嘛。 </p>

顾淮紧张地清了下嗓子，“那……我给你唱里面的《山桃红》听听？” </p>

颜夏无法理解地瞪着男朋友，她很想问的：你今天是发什么神经，这个点你跟我唱小曲儿？ </p>

但是男朋友这么有兴致，她还是答应了。 </p>

“好啊。” </p>

颜夏也不记得《山桃红》是哪段，顾淮念白的时候她也没反应过来。 </p>

“姐姐，咱爱杀你哩！” </p>

但当顾淮唱起来，颜夏脑子跟被劈一样全懂了，这不就是他们的名段吗？！ </p>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姐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 </p>

顾淮看颜夏就只会瞪眼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唱。 </p>

“转过这芍药栏前，紧靠着湖山石边。” </p>

颜夏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又有些羞涩。她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但又把视线移回来，盯着顾淮的眼睛接了句，“去怎的？” </p>

这下顾淮卡壳了。他只会傻乎乎地盯着颜夏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唱，“和你把领扣松，衣带……” </p>

他又停了下来。 </p>

汤显祖这词写得也太直白了。 </p>

颜夏替他接了后一个字：“宽。” </p>

后面的词顾淮也唱不下去了，他们对视着，最后还是颜夏张开双手，打破了沉默。 </p>

“按照汤显祖的剧本，这个时候你应该要抱住我了。” </p>

什么生前抱，旦推介，什么生强抱旦下。虽然现代昆曲没有谁这么演的，因为要雅，不能当粉戏。 </p>

但是他们又不是真的在演《牡丹亭》。 </p>

顾淮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p>

袖梢儿搵着牙儿苫也，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p>

是那处曾相见，相看俨然，早难道这好处相逢无一言？ </p>

虽然过程也比较折腾，两个新手第一遍不是特别顺利，甚至出现了某些极其离谱的状况。但是接吻都能练习出成果，这个为什么不能？ </p>

休息了一会儿，颜夏总结了下经验，又骑到顾淮身上。 </p>

“再来！” </p>

但是顾淮也不能让她在上面。 </p>

两个新手还是老实一点吧。传统有传统的理由。传统常见就是因为它上手容易！ </p>

第二天，颜夏破天荒地起晚了。没办法，前一晚睡得太晚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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