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酒量可以说是没有，再这么喝下去，怕是什么时候被楚微清卖了都不知道。他伸手揉了揉额角，只听有什么系在了他的手腕上，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那声音也不算清脆，甚至有点闷。方君宜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红绳穿上了两枚铜钱，正是这两枚铜钱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p>
房间里关着窗，朦胧的光线让他瞧不真切，于是方君宜便想爬起来出门去瞧瞧。</p>
刚爬起来，方君宜这才发现自己的枕边还放着一个小红包，想来是昨晚的压岁钱，只是不知道是谁给的。</p>
他披了外衣，打开窗子，倚在窗边研究自己手上的两枚铜钱。那是两枚先帝年号的小铜钱，十分光滑，看起来原主人经常摩挲它们。由一根长的红绳穿过，再盘绕两圈在他的手腕上，因为没有固定位置，所以才会随着他的动作响动。</p>
方君宜研究了一会，竟是没研究出来怎么解开那个死结，只好先放放。</p>
今天虽是初一，小彩起得早，听闻屋子里的动静，便端来热水供他洗漱。</p>
洗了把脸之后，方君宜终于认出来自己这是在哪了。</p>
昨晚闹得晚，楚微清便没有让他回撷芳殿去，而是将他安置在了先前在庭兰居住的房间。省得他大冷天的跑来跑去，万一着凉了又该要哭丧着脸喝药了。</p>
“公子，要用早膳吗？”</p>
小彩替他拢好了头发，昨晚行了加冠礼，方君宜先前被收在库房里的各式发冠终于得以重见天日。</p>
方君宜想了一会，问：“陛下吃了吗？”</p>
自己拿了对方的压岁钱，自然还是得跟人说声新岁快乐。</p>
“不曾见东边传过膳，应该是没有的。”她扶着发冠，退后两步打量了一眼，随后有用簪子将其固定好。</p>
今天的新衣服是青色的，若是说昨天的那套看起来比较出尘，今日这套便更显少年气些。配套的发冠也从金色换成嵌了蓝宝石的银冠，比昨日的低调了许多。</p>
方君宜乖乖坐在原地，等小彩给他梳理完毕才道：“那我去找陛下。”</p>
阿虹拿着大氅跟上，所幸前厅离这边近，不过几步就到了。</p>
楚微清正坐前厅之中，自己跟自己对弈，见方君宜来还有些意外：“怎么起这么早？还以为你昨日那一杯倒的样，今天怎么也得再睡一会。”</p>
方君宜只当没听见他嘲笑自己：“新岁快乐，陛下。”</p>
“新岁快乐，”楚微清终于舍得将自己的视线从棋盘上挪开，“用过膳了吗？”</p>
棋盘之上的残局还是中秋那会留下的，他也是今日方才有空继续研究，一时上头，就是连早膳都忘了吃。</p>
“还没，陛下若是没有吃，不如一起？”方君宜问道。</p>
他原是想问这两枚铜钱是不是楚微清给的，但这话临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问才好，于是只能邀请他一起用早膳。</p>
楚微清看了一眼天色，发现都快正午了。他哭笑不得，让王吉去张罗一下午膳，免得这方君宜饿出个好歹来。再回头，发现方君宜正在棋盘旁边，十分认真地在研究这棋盘上的走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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