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清本想给她留点脸面，见她这般咬牙切齿重提旧事，也只好提醒道：“你觉得当时那兵荒马乱的，煜儿在你身边能安全吗？你拿什么去保护他？等出问题的时候直接死在他面前吗？” 陈太妃愣住，原本的一腔怨言被楚微清打断。</p>
她很想说为什么不行，她作为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不是很正常吗？</p>
但看着楚微清的脸，她忽然又说不出话来。</p>
楚微清等了一会，见她无话可说，便吩咐佩佩将人送回慈宁宫休息。佩佩领了旨意，扶着失魂落魄的陈太妃一步步离去。</p>
原本的好心情也被陈太妃的这番质问打消了一半，板着一张脸，踏入了东宫。</p>
“陛下，老远便见你黑着脸，到底是谁欠了你钱？”</p>
方君宜坐在椅子上，怀中抱着一只小兔，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狐貍“围脖”，看上去有些滑稽。</p>
那小兔是他们返程的时候捡到的，被不知道哪家的人设置的捕兽夹夹断了腿，一直缩在那里抖，怪可怜的。楚微清瞧它有两分像被惹急了的方君宜，于是便顺手把他捡了。</p>
御医被唤过来给兔子治腿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喊得这么急，他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p>
楚微清在方君宜身侧落座，自顾自地斟茶，也没管方君宜怎么不起身行礼。</p>
这人自从秋猎宴回来之后便越来越不怕他，唬起人来反应也不大，没之前好玩了。不过他这副恃宠而骄的样子，倒也算是别有趣味。</p>
他顺手将方君宜脖子上的狐貍揪了下来：“这还没入冬，不着急围着这狐貍皮子。”</p>
细细听不懂，但它知道楚微清嘴里肯定是没有好事的，于是便嘤嘤嘤地乱叫起来，朝着楚微清呲牙。</p>
楚微清不惯着它，顺手用手指顶住了细细的牙关，开始观察它的狐貍牙：“小东西还挺凶，让孤来看看他这牙长好了没有。”</p>
方君宜无奈，只好伸手将疯狂挣扎的细细捞回来自己怀里：“怎么还跟个小东西计较起来。”</p>
细细脱离了贼人手，转进他怀里嘤嘤嘤地撒娇。方君宜一手拢着兔子，一手顺着细细的毛呼噜，安抚它的情绪。</p>
“爱妃，齐人之福啊。”楚微清拿着茶杯笑道。</p>
方君宜被他逗笑，却也并未忘了方才的问题：“陛下还未说为什么黑着脸过来。”</p>
他猜测定是有什么人拦在了楚微清过来东宫的路上，不然今日不会比往常晚了一刻钟。</p>
楚微清看了眼不远处书房里正在奋笔疾书的楚煜，叹了口气：“陈太妃要见煜儿。”</p>
只这一句，方君宜便明了了。他任由细细钻进了自己的前襟，用空出来的那只手给楚微清把茶水续上，他们这位陛下虽然看着吓人，找对了方向确实好哄得很。</p>
他将明显胖了一圈的小兔塞到了楚微清的手中：“掂掂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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