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白苓随手拿起一个苹果，缓慢的削着。</p>
她眉眼低垂，脸上没多余的表情。</p>
陈慧芳拍了拍她的手，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妈，我也不喜欢，可她总归是你亲生母亲，有些事，得过且过吧。”</p>
白苓没说话，安静的削着苹果。</p>
“学校安排好了么？”陈慧芳见白苓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干脆转了话题。</p>
“嗯。”白苓点点头，“在恒川高校。”</p>
“是个好学校，你去了就好好学习。”陈慧芳抿了抿唇，道，“奶奶不是不想管你，就是觉得，拿个毕业证，对你以后也好一点。”</p>
陈慧芳知道，白苓从小就聪明，虽然她总是做些稀奇古怪的事，也很少跟她讲心里话，但她国小时，就把国三的所有课程都学完了。</p>
甚至自学了医术。</p>
白苓那手针灸术，就连医学研究院那帮德高望重的名医都比不上。</p>
陈慧芳就是觉得白苓太聪明了，反而失去了一个孩子童年的快乐。</p>
所以她想让白苓去上高校，拿个毕业证，至少，正规学校出来的，别人也不会看不起白苓。</p>
白苓抬头看了眼陈慧芳，拿着苹果的手指一顿，红唇抿了抿，“您曾经说过，我爸是来了历城之后消失的？”</p>
陈慧芳神色一紧，“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p>
“没什么？”白苓不动声色的，“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当年他走的时候，我还没出生，若是知道这世界有个我，会不会……”</p>
“不会！”陈慧芳严肃的打断她，“你爸失踪这么多年，我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小苓，以后不要再提起你爸了，你好好上你的学，其他的事就不要管了。”</p>
白苓抬眸，看了陈慧芳一眼，眸光深邃，“知道了。”</p>
陈慧芳看着白苓这个样子，张了张嘴，有些话还是没说的出口。</p>
她其实早就知道，白苓在暗中寻找她的父亲。</p>
这孩子嘴上不说，但这件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道坎。</p>
她太聪明了，聪明到压根不相信她的父亲是无缘无故失踪的。</p>
若是可以，陈慧芳也不想瞒着她，可……</p>
有些事，她不能让白苓知道。</p>
病房里，气氛一度沉默。</p>
陈慧芳吃了苹果，有些困了，渐渐睡着了。</p>
白苓放下水果刀，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插在兜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清冷的眸子紧紧眯着。</p>
她答应孙予柔来历城，不仅仅是为了调查季墨寒的死因和遵从奶奶的意愿去上学。</p>
最主要的，是要查她父亲当年失踪的原因。</p>
她曾调取过派出所的出警记录，她父亲是来了历城之后，突然失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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