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段无疾而终的对话，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不看彼此，也不说话，路经店铺也不进去，就这么一直沉默着走到电影快要开场。</p>
凌云致看了眼手机，“快到时间了，回去吧。”</p>
孟宴臣回应：“嗯。”</p>
回到影厅，两人来到货架前，买水的时候，孟宴臣问她要不要吃爆米花。</p>
凌云致眼睛直勾勾盯着机器，说道：“不喜欢在看电影的时候吃。”</p>
孟宴臣立刻意会，“那等出来的时候再买。”</p>
很快提示音响起，逢场的观众们纷纷迈开脚步往放映厅走，他们也跟在后面，排队检票进场。</p>
落座后，孟宴臣视线粗粗掠过，发现到处都是情头，他们身边各自坐了一对情侣，无人注意的时候，他偷偷地用余光瞄，看到两个女孩子都依偎在男生身上，低笑着窃窃私语，神态动作十分亲昵。</p>
再看凌云致，人完全放松地后靠在椅背里，在位置正中间架起膝盖，抚平裙角，然后两手抱着水瓶，表情平淡，目不斜视，专注地直直向前，一点儿也不看他。</p>
真是无情。</p>
到点熄灯，周围立时一片漆黑，观众们自觉地压低了交谈声。</p>
黑暗中，凌云致的脸白得像开了柔光滤镜。</p>
她静等着，忽然间感觉到手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她吓得猛回头，正对上孟宴臣反光的眼镜。</p>
他呼吸温热靠近，“我帮你拧瓶盖。”</p>
凌云致存疑，但还是把水递过去。</p>
孟宴臣先拧开再拧上，但没还有回去，而是放到了座椅扶手上的瓶架里，然后他的手翻越过去，握住了她的手。</p>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场合的原因，他一握住，就脸颊发热，心狂跳不止，至于电影开场演了什么，一概不知。</p>
就这样过没多久，凌云致忽然轻声开口，“你来电影院干什么？”</p>
“啊？”孟宴臣微微一愣，发现她是在问自己，条件反射地回答道：“看电影。”</p>
“嗯，那我脸上有电影吗？”凌云致淡声反问。</p>
即使注意力一直都在荧幕上，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来自身边的注视，炙热又专注，让她都不敢回头与之对视。</p>
孟宴臣听到这话，才后知后觉自己在干什么。他猛看了她两眼才不舍地转头向前，但没过一会儿，又转了回来。</p>
凌云致察觉到，几不可闻地轻叹一息，没再管。</p>
电影渐渐演到高潮部分，主人公互诉衷肠后，紧接就抱在一起开始亲吻。看到这一幕，她心里咯噔一声，果然，下一秒，孟宴臣在黑暗中目光炽热地看来。</p>
她冷脸，“你想都别想，周围全是人。”</p>
“——可是，”他压低声音说，“他们都在接吻。”</p>
前排黑压压的人头，至少有一大半都叠在了一起，尤其是正前方的两个剪影，吻得比主人公还要投入还要动情，离得这么近，黑暗又放大了感官，孟宴臣甚至能听到他们舌头翻搅的声音。</p>
他不是故意要听要看，也没想那么过分，只是听见了看见了，大脑忽然就冲动了，想轻轻吻她一下。</p>
他们还没有在电影院接过吻呢，这是新场景，值得尝试。</p>
但凌云致只是用手推开他凑过来的脸，“我不想接吻给别人看——另外放映厅有监控室，光线再暗，里头的人也能把观众席上的每一张脸看得清清楚楚。”</p>
这种黑暗、又多人的环境诚然很助兴，也很刺激，但是，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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