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又愣住了，“我也有？” 给狗带礼物就算了，怎么他也有份？</p>
“嗯，顺手。”</p>
还不止，很快，凌云致又从包里拿出两块石头伸到他面前，“看！路上捡的！本来想给顶顶这个，又怕它不小心吞下去。好看吗？”</p>
好看吗？</p>
孟宴臣看着她掌心里的两块鹅卵石，形状一般，颜色也很杂，除了外表光滑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p>
但面对那张洋溢着开心的笑脸，他迟疑几秒，点点头，说：“好看。”</p>
“嘿嘿！”得了肯定，凌云致笑得十分开心。</p>
孟宴臣不懂她的脑回路，因为他从来不会有这种想法，觉得夜色好就走路、看月亮、捡石头；但他又很羡慕，因为她看起来真的很快乐，而他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觉得夜色很好是什么时候了。</p>
“对了，下周二有空吗？”</p>
凌云致忽然的发问将他从怅然里拉回现实。</p>
他看过去：“怎么？”</p>
“去约会。”凌云致抿了一口茶，“打算去游乐园，但是周末人很多，所以想工作日去，会耽误你吗？——如果不方便，就约在周末。”</p>
她歪着脑袋，整张脸都映在孟宴臣幽深的眼睛里，撤掉了那层蓄意作出的冷淡性子，这张脸确实生得甜美可爱，只消一点淡淡的笑意，便能蔓延开无边的甜腻。</p>
闻着她呼吸间弥漫的淡淡茶香，孟宴臣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去，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明天中午之前给你答复，行吗？”</p>
国坤这么大的集团，工作量可想而知，即使他是总裁，也不能任性地将工作说放就放，或者直接甩给别人完成。</p>
要么提前做完，要么延后处理，总之，他得做好计划。</p>
凌云致点头，“行。”</p>
“哎，对了，”她正要续水，却忽然回头拽住他胳膊。</p>
孟宴臣：“嗯？”</p>
凌云致：“你微信撤回了什么？”</p>
“……”</p>
“！”</p>
空气瞬间凝滞。</p>
其实这不算什么事，孟宴臣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阵紧张。</p>
四目相对，他晃动着瞳孔率先移开视线，“……没什么。”</p>
手指微微收紧，他低头晃晃杯子里所剩无几的茶水，一饮而尽，就起身要回卧室，“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p>
说完迈开长腿，背影很快消失在客厅。</p>
凌云致眨了眨眼，冲凌绝顶耸肩摊手，凌绝顶也歪了歪脑袋，表示疑惑。</p>
……</p>
初次和许沁以外的女性在一栋房子里过夜，孟宴臣以为自己会睡不好，然而实际上却意外地一觉好眠。</p>
多年规律作息，让他在六点半准时醒来，冲了个热水澡，换好西装领带，一走进客厅，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似的的凌绝顶就向他冲来。</p>
“汪！汪汪！”</p>
“嘘！”孟宴臣蹲下来摸它的头，“小点声，妈妈还没醒。”</p>
路过次卧时，凌云致的房门还紧闭着。</p>
“汪汪！”之前聪明的仿佛成了精，这会儿却怎么讲也讲不通，对着他的手又拱又舔，一直叫个不停。</p>
见状孟宴臣只能继续安抚，摸着摸着，发现它的肚子好像有些瘪，“是不是饿了？”</p>
凌绝顶转了个圈，“汪汪！汪汪！”</p>
视线扫了扫，孟宴臣来到厨房，一番摸索，果然找到了奶粉和狗粮，又从橱柜里取出一只空碗里，倒进去用开水冲泡。</p>
等降温的过程中，大概是因为凌绝顶叫得厉害，很快，凌云致搓着眼睛走进了客厅，她打着呵欠把狗抱在怀里，嘀嘀咕咕地往厨房走，走近了才看到站在流理台前站着个人。</p>
“嗯？”她愣了一秒，“你被吵醒的？”</p>
她脸上很快浮起歉疚。</p>
孟宴臣摇头，“没有，是我平时的作息。”</p>
凌云致这才注意到他西装笔挺穿戴齐整，低头再看一眼自己，睡衣睡裤，拖鞋还有一半脚跟露在外面。</p>
她挠挠头，脚趾蛄蛹几下把鞋穿好了，有些不好意思，“它应该是饿了。”</p>
孟宴臣点点头，“已经在泡了，还很烫。”</p>
“……”凌云致看着他面前已经泡发的狗粮，抿了抿唇，“麻烦你了。”</p>
“顺手。”话落，孟宴臣抬眼看她几秒，然后问：“你要不要回去睡？”</p>
只见她身上的睡衣还露着半片肩膀，头发也乱糟糟的，这凸一块、那凸一块，平日里又大又亮的眼睛如今只能睁开一条缝，浑身上下都在说没睡醒。</p>
从青春期开始，对他示好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他还没见过谁会如此的……嗯，豪放，一点儿也不在意形象。</p>
虽然他也不在乎，他只是提出了一个合理的、可能对她来说比较好的建议。</p>
然而凌云致摇头，说：“等会儿，等它吃上饭。”</p>
接下来的时间，她就站在孟宴臣对面，一会儿抓抓脸，一会儿搓搓眼，一会儿打瞌睡。到了最后，饶是孟宴臣拼命咬紧脸颊也没能忍住，不得不转过身去用手掩着，小小地打了个呵欠。</p>
好在奶粉的温度已经降得差不多，试过温度后，他动作麻利地倒进狗碗中，并顺手把碗清洗干净放回橱柜里。</p>
隔着洗碗池，凌云致再一次对他表示了感谢。</p>
孟宴臣仔细擦干手上的水珠，再一次劝道：“没事，回去睡吧，我去上班。”</p>
凌云致点点头，“那你路上、哈——嗯，小心。”</p>
说完冲他晃了晃手，晃完就往房间走。</p>
孟宴臣看着她走进次卧，连门也不关，过了很久，他忽然笑了一下，转身走去玄关。将要关门时，凌绝顶倒腾着四条小短腿跑了过来。</p>
“汪汪！”它肚子有些鼓胀，嘴边还有一圈奶渍，非常殷勤地冲孟宴臣摇着尾巴，却没有出门扑他。</p>
孟宴臣蓦地想起昨天这时候凌云致说过的话，于是也照葫芦画瓢，蹲下来摸摸小狗的脑袋，温声跟它告别：“……爸爸出去打猎，你乖乖在家。”</p>
如同回答一般，凌绝顶立刻蹲坐下来，“汪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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